总之乔故心要,那人就给了。
拿了仵作单子,便是念香都觉得心疼,阎娘子还说她挨打挨习惯了,可瞧着仵作上头记着,那一大片一大片的伤,怎么可能有人习惯的了
身上这么疼,也不知道阎娘子是怎么受住的。
乔故心缓缓的闭上眼睛,只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她,是自愿离开的。”
巴不得,她去死。
那日,乔故心的直觉没错,阎娘子过来,其实就是交代遗言来了。
她没有背景,活的凄苦,不管如何霍驸马将她养在外面,是将她从地狱中拉了一把。
即便,这一把也许只是短暂的平稳,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也许,阎娘子自个心里也恨这不公平的世间,也想过反抗,只是奈何力气太小,蜉蝣终究无法撼大树。
而后,就这么一复一日的活着。
没有希望的活着。
也许阎娘子爱笑,并不是她真的多欢喜,只是生活太苦,用这笑来欺骗她自己,好像,过的也还行一样。
只是,思元公主到底还是知道了她的存在,从那婆子登门那一刻,阎娘子便知道,好日子已经尽了。
她一开始拼命的往外跑,也许也并不是想要谁救她,只是想要寻上一个人,说说她压在心口不可的言说的心思。
这些,乔故心都懂,却没跟念珠念香说透。
只让念珠念香从后山上,采下几株花,放到阎娘子的院子跟前,愿她今生没有的灿烂锦绣,来世再续。
因着乔文芷马上要成亲了,乔故心不好进白房。免得再送乔文芷出嫁,不吉利,所以也没去灵前祭拜。
就如同阎娘子没有出现过一般,可是在大家的心里,永远都会记着她
大约谁人也不会想到,阎娘子的死却能引起朝堂的动荡。
举子案子,始终没有定论,叶巡抚原本还在外头收尾,可是没想到却被霍驸马参了。
霍驸马同叶巡抚都是圣上的人,以前都有商有量的,可这一次,霍驸马却同叶巡抚翻了脸,直接揭了叶巡抚的老底。
将叶巡抚这些年所作所为,尤其是旁人不知道的事,全都抖了出来。
更重要的是,此次叶巡抚南下,本就同那恶霸有交集。
当日,褚翰引派人送到京城的令牌,正是叶巡抚派人拦下的。
只是那送信的人跑了,却被霍驸马所救。
只是因为当时霍驸马是跟叶巡抚一派,一看此事对叶巡抚不利,便将这事压了下去。
可却没想到,他为了叶巡抚思虑再三,叶巡抚却想杀他灭口。
霍驸马这次是真的翻脸了,俗话说,来自同伴的刀,捅的才是最狠的。
圣上一直护着叶巡抚,上次的事也不过只是让叶巡抚关了几个月,却又有了戴罪立功的机会,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圣上还能如何护叶巡抚
霍驸马的证据也不知道准备多久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数都数不过来。
全都是叶巡抚在任期间,证据不足却行刑的事,这蔑视王法,无法无天,天理难容
霍驸马这一闹,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有外室的事。
乔文清便就将朝堂的事告知了乔故心,让她心里有数,也是提醒乔故心莫要再与那边有什么交集了。
乔故心要做熏香,念香一边碾着陈皮,一边在那琢磨,“奴婢怎么瞧着,这驸马爷莫不是早就同叶巡抚有仇了呢”
说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可是能准备了这么多证据,必然是查了好些年了。
这若是没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该也做不到这般地步。
念珠将念香碾好的配料,将渣子挑出来,“也不一定,万一这驸马爷本就是有主意的,怕哪日叶巡抚翻脸,才提前留了一手。”
这么一说,似乎也有道理。
念香才旁边摇了摇头,“这朝堂的事,真真是看不透。”
霍驸马将自己养外室的事摆在明面上,名声也臭了,思元公主也不知道会不会和离。
瞧着就跟狗咬狗一样,没个好人。
乔故心擦着准备做香料的工具,“是看不懂,可是你仔细想想,朝堂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因着从前他是圣上一派的人,肯定会有关系好的同僚,也许不会将对霍驸马落井下石。
而太子这边,莫要说牵扯了乔文清,褚翰引,冯兆安,还有大理寺,就说现在的局面。
霍驸马处心积虑靠公主上位,已成了既定的事实了,叶巡抚倒下他也落不得好,怕是很难有以后了。
所以现在,大家该是一致全压在叶巡抚那。
把叶巡抚狠狠的踩死,圣上这边便就是失去了两员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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