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郑氏随即站了起来,“母亲听听,她们说的是不敢,而不是不会”
也就是说,这两人也许本就有这个心
“大夫人误会了。”念珠念香不可能对大房的人卑躬屈膝,只能这么淡淡的解释了句。
在何氏眼里,却是这么苍白无力。
何氏抬手让陆嬷嬷先安抚着让郑氏坐下,她随即侧头看向乔故心,“免得让旁人说我偏颇,你同我讲讲,这药是怎么来的”
乔故心随即起身对着何氏屈膝做福,“母亲明鉴,这几日我常带她们出门,若是有心人放点这东西,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莫要说只往两个丫头屋子里放东西了,就是往乔故心屋子里放,却也不无可能。
何氏冷哼了一声,将那药直接扔在了乔故心的脚下,“你这是什么意思要知道二房下人的卖身契,你一早就得了。”
便是说有人里应外合似乎也有些牵强。
乔故心斜了郑氏一眼,随即又说道,“母亲掌管国公府多年,真的觉得一纸契约最为重要吗”
有了卖身契,就不会有人做卖主求荣的勾当了吗
何氏突然猛的一拍桌子,“你说卖身契没用,那你告诉我,什么东西有用”
看着何氏突然朝自己发难,乔故心不由的抬起头来,“母亲明鉴,儿媳不过是因为被人冤枉,想要证明清白罢了。”
“冤枉,是不是冤枉自有公断,我瞧着她们嘴硬的很,那便带下去好生的盘问盘问,我便不信,从她们嘴里撬不出什么东西来”何氏眼猛地眯了起来,甚至能看到她眼里的杀意。
乔故心却挡在念珠念香跟前,看着郑氏突然笑了起来,“母亲,您是要屈打成招吗我说怎么这些日子消停了,原是等着二房当家的人不在府里的时候再发难,今日您若非要对她们俩用刑,儿媳自无力阻拦,但也请母亲做好,他日对簿公堂的准备”
自己的陪嫁婢女,她是护定了
即便状告婆母要滚钉床,她也没什么惧怕的
听乔故心说的决绝,两边的人一时间也不敢动手,全都看向何氏。
何氏愤恨的咬着牙,“你是在威胁我”
郑氏左右瞧了一眼,随即慢慢悠悠的走到乔故心跟前,“弟妹看不惯我我认了,今日我不准备追究了,我且只想问弟妹一句话,我当真就这般碍你的眼”
眼看着两边僵持无法收拾了,郑氏站出来当大度,她定定的看着乔故心,眼里的泪无声的滑落。
乔故心缓缓的闭上眼睛,随即又轻笑一声,“我猜,兄长活着的时候,一定很疼惜嫂嫂吧。”
“你这是何意”郑氏皱眉,不知道乔故心为何提起先世子。
乔故心淡淡的一笑,“因为,想来这世上鲜少有人能识得嫂嫂真面目”
便是怕乔荨凤的母亲,也都得自愧不如,郑氏不是将门出生,该也是能做戏子的。
而后看向何氏,“此事明显的栽赃,我不信母亲瞧不出来,今日母亲若准备屈打成招,来日便就能扬名京城”
左右,乔故心才不管她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到时候让世人评判,她有一位多么好的婆母。
何氏手紧紧的抓着桌角,唇微微的颤抖,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这个案子,本也不是什么难案,即便是不用大理寺的人也能查出来。
首先,乔故心没有给郑氏动手的理由,若真是不合,下砒霜不比下安神药更来的痛快
即便是慢性药,乔故心既然做了,不将东西藏的严严实实的,每日里领着下头的人大摇大摆的出门,还把药放在明面上,这是故意等着人查呢
而且,就算乔故心想下药,那下药的人是谁
不说旁的,就念香念珠靠近大房,估摸大房的人立马就得将人盯住了。
虽说现在,郑氏因为犯错同何氏分开住了,可两个人也离着那么近,真要有什么事,下头的人有个机灵点的,随即便能禀报给何氏,怎么也不可能让念珠念香进大房下药。
至于说用别人,说句难听的,除了两个陪嫁谁跟乔故心一心
这么卖命的事,除了有多年的交情,没人敢做
明明漏洞斑斑,何氏却一心想处置乔故心,乔故心怎么可能不吱声由着人家搓扁捏圆
乔故心说完后,看着何氏不吱声,随即将念珠念香给扶了起来,“大房的事儿媳不想参合,若是无事儿媳先回去歇着了。”而后啧啧两声,“只可怜母亲。”
晚节不保,因为这么个玩意,名声尽毁
“慢着”何氏突然扬声将人喊住了,她定定的看着乔故心,“一笔写不出两个沈来,大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却当无事人一样,只管门前雪,今日我罚月俸一个月,你服不服”
看何氏今日是打定主意要立规矩了,念珠念香随即跪了下来,“主子思量不周是奴婢们的错,奴婢们愿意代主子受罚”
银钱是小,被落的面子是大。
何氏笑着摇头,只是眼神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