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话一出,莫名的添了几分悲壮。
还是乔故心先缓和过来的,“你们这么一哭,倒像是我真的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她最落魄的是在上一世,其实现在看来,这一世她有气都发了出去,委屈倒也算不上。
姊妹俩又说了一阵话,一直到顾氏让锦嬷嬷来唤人用膳,这才过来。
姑爷上门,姨娘不能出来见人,所以用膳的时候也还是她们几个,老太太过来在主位上也就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回去歇着去了。
如今的老太太,大约是可以用药石无医来形容,形如枯槁,瘦的脱相了都。
顾氏很自然的往宁顺候那边看了一眼,看宁顺候不说话,她便也收回了视线。
宁顺候低头夹菜,似乎感觉到众人打量他的视线,这才慢慢的抬头,触及到沈秋河的时候,慢悠悠的说了句,“你年少坐于高位,在朝中要格外小心。”免得,引人嫉妒。
沈秋河点头,“小婿明白。”
宁顺候点了点头,便就又无话了。
沈秋河视线从宁顺候身上,落在了宁顺候的手上,眼神微转,“岳丈年前辛苦了,如今回来了,家里也有主心骨了。”
宁顺候听了这话,随即将筷子放了下来,朝顾氏那边看了一眼,随即摇了摇头,“我已经同圣上上书,工部事务繁琐,我却不堪胜任,倒不如做个闲散的侯爷。”
意思就是,宁顺候还要离京。
宁顺候的话音刚落,乔文清突然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从前我多有得罪,万望姐夫海涵。”而后抬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沈秋河笑着端着酒,自也不会拿大,也学着乔文清的样子一口见底,“我长你几岁,日后遇见难事都可以寻我。”
状元又如何,终究还是沈秋河的官品高。
乔文清又拿起酒杯端起了起来,“姐夫大人大量,让我佩服。只是阿姐性子纯良,为人敦和,有什么事还望姐夫多上点心。”
对于乔文清说乔故心的这两个词,沈秋河可不敢苟同。只是,却也明白乔文清这是在维护乔故心,言下之意那就是让沈秋河贴心点,莫要让乔故心受了委屈还不自知。
乔文清说完还没饮酒,旁边的乔文柄也跟着站了起来,“兄长说的是,大姐姐性子和善,从不与人红脸,可到底人无完人,有什么不周到的,姐夫大人大量莫要计较。”
乔炳文说完,坐在乔故心跟前的乔文芷也站了起来,因为紧张,她端着酒杯的手还颤抖着,可此刻却依旧抬着头,“先,谢过姐夫了。”
沈秋河看着这姐弟三人,突然觉得自己就好像是恶人一般,将他们的大姐姐抢走了一样。沈秋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切,都在酒里了。”
顾氏脸上带笑,眼里却有泪光闪着,明明有些话该是宁顺候说的,只庆幸孩子们都长大了,就算没有宁顺候,这侯府的天,也有人顶着。
“行了,你们三个皮孩子,莫要吓到秋河。这一个家里过日子,盆少不得碰了碗,彼此迁就着些便是,若真的彼此计较,这日子哪里能过的下去”顾氏作为长辈,自是不能光低着头,却也提醒沈秋河,想要继续过日子,那肯定是不能高高在上。
出嫁的时候,时间匆忙他们没来得及说的话,此刻全都补上了。
一顿回门宴,愣是成了敲打宴了。
自然话要说到,可礼数也要尽到,总不能让姑爷怀恨在心。
顾氏也准备了,丰厚的回礼。
用完午膳,按照习惯便是要午睡的,顾氏瞧着乔故心眼睛里有血丝,便做让锦嬷嬷留人睡一会儿,晚点再回国公府,想来也来得及。
男人这边,乔文清拉着沈秋河对弈,乔文柄还是跟上一次一样,在旁边观棋。
“文清这棋艺精湛了不少。”虽说现在,乔文清还是会输给沈秋河,可却也不像是上次一样,毫无招架之力。
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约就是现在的情景。
“比起姐夫,还是差的有些远。”这话,乔文清说的实在。
沈秋河在旁边笑了两声,乔文清这说话的语调倒是同以前不一样了,至少让人能听着舒服一些,不像之前,就跟老母鸡护崽一样,生怕自己挨着乔故心。
不过话题既然揭开了,沈秋河少不得会提起朝堂的事,“文清觉得,褚家公子能不能平安归来”
这话多少让人觉得有几分试探,乔文清拿着白子的手一紧,随即将棋子落在棋盘上,“恕我妄言,此事怕就是在姐夫的态度上。”
御史台已经参了户部侍郎,可是这是大理寺的功劳,叶大人只在乎这次能不能立功,至于下头的人斗成什么样,他根本不在乎。
沈秋河却笑着摇头,“文清你觉得,圣上可在乎这江山”
“这是自然。”乔文清想也不想就点头,就算圣上并不多看重江山,可是没有人愿意权柄下移,江山在权利在,为了权利圣上也得在乎社稷。
黑子落,白子败,“所以文清,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