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做梦都没有想到,来侯府的第一件难事,竟然是吃饭
相对于念珠念香的忐忑,乔故心却是自在的很,慢悠悠的往回走,从何氏院子回自己院子的路,熟悉到闭着眼都能到了。
到了自己院子,乔故心没回自己的屋子,反而去了沈秋河的书房。
王四正在屋子里头,同沈秋河禀报今个朝堂中发生的事,便听着下头人同乔故心打招呼。
沈秋河也没特意吩咐,说是书房乔故心不能进,作为新婚妻子来探望自己的丈夫,自是理所应当。
沈秋河却是有些惊讶,他以为乔故心昨夜那般抗拒,该是不愿意见到自己的,不想这么快就过来了,手有些不自然的攥了攥,摇头示意王四不必说话,抬眼看向门的地方。
帘子掀起,乔故心抬脚进门,也没解开披风径直就朝沈秋河走了过去。
到了地方,脚下微停,却没同沈秋河打招呼,而是同王四点了点头,“王大人安。”
王四赶紧弯腰,“少夫人安康。”
乔故心扫了沈秋河一眼,随即又看向了王四,“你们可用膳了”
王四不知道乔故心要做什么,也说不上为何,王四在乔故心面前忍不住紧张,头也不敢抬,甚至脖间开始有些冒汗,“回少夫人的话,小的刚用完。”
乔故心随即笑了起来,“那我来的刚好,劳烦王大人给我两个丫头带个路,去拿几个菜过来。”
乔故心知道大厨房在哪,可是她若是出面同几个婆子一较高低,自是落了她的身份。可若是不管,念珠即便再泼辣,也不可能从那些个婆子里讨得什么好处。
如此,沈秋河这便是个不错的选择。
王四虽是沈秋河的人,可是乔故心也是主子,他自然也不能回绝,低着头也总觉得乔故心在盯着他,也不敢抬头,“小的这就去。”
“回来”只是刚走了一步,沈秋河却将人给叫住了。
他怎么瞧着,乔故心来书房就是来找王四来了“王四是大理寺的人,平日里的公务都忙不完,哪里有空管你内宅的事”
乔故心挑眉,这就是不借给她了
这屋里到底还是有点热,乔故心抖了抖披风,“我瞧着母亲该也无心庶务,内宅的事该是禀报母亲的,可她老人家歇息了,我总也不好叨扰。至于嫂嫂,从前发生了什么我知道你也知道,想来此事也不好出面,总不能我这个新妇,自个去摸索着忙吧”
乔故心这话说的,自是有理有据。
沈秋河手慢慢的展开,冷哼了一声,“你嫁过来母亲自会给你安排管事的婆子,即便我不管内宅庶务,这点事我却也清楚。”
对于沈秋河的质问,乔故心却是始终将身子站的直直的,“既然沈大人提起了婆子了,昨夜有婆子不懂规矩冲撞了我,我正想着将人发卖了。正好便同沈大人说道说道,我这院子里的下人卖身契在哪既是拨到我这边了,按照规矩生杀大权都在我手上,若是没有卖身契,我便成了空架子了。”
乔故心那是一句接着一句,连岔都不带打的。
她开头也说了,何氏歇息了,这点小事新妇肯定不好出面,那此事便就交在了沈秋河的身上。
有那么一瞬间,沈秋河都怀疑,乔故心是故意给他下套。
他一个大男人,还能真的插手内宅庶务
脸上微怒,可却还是摆了摆手,让王四领着念珠他们过去。
王四在这个院子里自是代表了沈秋河,王四亲自出面,旁的地方不敢说,至少在厨屋这,念珠念香完全可以横着走。
内宅里,拼的就是家世背景和男人。可有了家世背景,男人又怎么敢怠慢
王四一走,乔故心对沈秋河微微点头,“今日谢过沈大人了,便不叨扰了。”这便是要告辞离开。
所以现在,乔故心来书房,真的只是来寻王四来了。
沈秋河气的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视线转到右边又转到了左边,随即将人喊住,“既然过来了,不如我们对弈一局”
他还记得,乔文柄将乔故心唤去,这乔故心怕是也有两手。
乔故心没转身,只是半回着头,疑惑的看着沈秋河,“沈大人在大理寺是怎么坐到现在的位置的”
她都亲自出面吩咐让王四去厨屋了,那肯定是饿的了。
让一个饥肠咕咕的人在这下棋,这不是欺负人就算是高手,也定不下心来啊。
沈秋河又被乔故心讽刺了,慢慢的深呼吸,他忍。
总不能刚成亲,就给人家饿出毛病来吧
挥了挥手,“夫人说的是,我受教了。”咬牙切齿的回了句。
既然沈秋河这么说了,乔故心自然重新往外走去。
披风彻底被帘子挡住,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沈秋河手臂微微的抬了起来,原是该生气的,只是重新坐了下来,却忍不住唇间带笑。
乔故心披风都没解,就想着说几句话便走。
从沈秋河的书房出来,直接回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