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姑爷拿了礼下帖子,莫说沈秋河如今在朝堂任职,即便是如今只是书生,他既上门,也没有未来岳丈在府中却不见让女眷接待的道理。
再则说,近来工部也没有什么大事,能有多忙
这些日子,宁顺候得空就跟孙子似乎的,便跑到乔荨凤那边,刷个存在。
这个时辰估摸也是在乔荨凤那边,顾氏派人去请,宁顺候却借口不来,十有八九也是因为乔荨凤。
顾氏只觉得一阵阵头疼,却也不能当着沈秋河的面发出来,只能干笑着说上句,“我瞧着时辰也不早了,秋河不若用了午膳再走”
其实也是试探性的,请人离开。
沈秋河将茶杯放下,抬头看了一眼乔故心,“好,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顾氏一听,口水呛的咳嗽了起来,谁需要他从命可话已经放出去了,无论她能不能看得上这个未来姑爷,教养使然,定然也要好生招待。
顾氏缓和了片刻,随即将慈和的笑容挂在脸上,“这就对了,来侯府啊就跟在国公府一样的自在。”而后侧头看向了锦嬷嬷,“快去请清哥儿过来,他成日念叨日后要做像沈公子这般有为的少年。”
宁顺候不愿意过来,偏生沈秋河还要留下来用膳,总也得寻個人作陪。
乔故心坐在顾氏身侧,笑着提醒了顾氏一句,“我记得祖母门前栽了几株薄荷,这个时节揪上一把,倒也添味。”
乔故心这么一说,顾氏瞬间领会,连连称好。
老太太的院子自然不会种薄荷,宁顺候这么拎不清,老太太虽然不在府里,那也得让苗嬷嬷知晓,这一笔一笔的全都给乔荨凤记上。
看沈秋河没有提赌坊的事,乔故心便借口说去后头瞧瞧,便退了出去。
顾氏立马点头,她也没瞧上沈秋河,自然不必乔故心一直陪着,待乔故心离开后,顾氏便同沈秋河闲聊家常,“令堂近来身子如何了”
沈秋河自然有一句答一句。
乔故心从里头出头,原的歪歪扭扭的王四立马站直了,“乔大姑娘。”
乔故心点头,原是想走可又回头看向念香,“让人给王大人添上茶,大理寺办差辛苦。”
“乔大姑娘客气了,不辛苦不辛苦。”王四连连摆手。
乔故心抬头一笑,只随口说了句,“难得有这几个时辰的清闲,大人就不必推辞了。”
王四抓了抓头发,乔故心待人和善也没架子,他很自然的便说了句,“不碍事的,我们一会儿便走。”
听了这话,乔故心眼神微转,也就是说在沈秋河来府内之前是没打算用膳的。
她只笑了笑不置一词,而后让念香将锦嬷嬷领到自己跟前来。
沈秋河在顾氏跟前没有什么话说,趁着低头品茶的时候抬眼向外面望去,正好看见乔故心似在跟王四说话。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怎么从不知道,乔故心是个爱说话的。
沈秋河仔细的想了想,她若安静起来,都能恍惚没这个人。
“还记得你小时候,也就有这么高吧,那时候还常来侯府。”顾氏用手比划着,其实她也记不清了,不过寻个话题。
说了好一阵看沈秋河没有回应,顾氏不由的紧抿着嘴,招手让下头人给沈秋河添上新茶。
另一边,锦嬷嬷才跟苗嬷嬷说完,乔故心便派人寻来了,锦嬷嬷匆匆走了几步,瞧着乔故心在亭子里坐着,连忙过去,“姑娘。”
“四下无人,嬷嬷不妨同我说说,父亲因何不来”乔故心站在亭子里,直接挑明了话。
锦嬷嬷面上有些为难,不由的叹气,“原是要过来的,谁知道凤姑娘说了句,原是嫡女的如意郎君,侯爷便改了主意。”
听听那话酸的厉害,乔故心是侯府嫡女出生名门,所配之人自是要有家世背景的,她一个乡下来的庶女,有什么资格攀比,偏生那贱蹄子一开口,宁顺候的心便乱了分寸。
“蠢货”乔故心不由的斥了一句,自己警告了宁顺候后,他倒不敢闹乱子了,只不过怕旁人消磨他那宝贝女儿,日日守着,就差将书房也搬过去了。
有些人活着就跟狗屎一样,你没有应手的工具这狗屎便扔不掉,他在那什么都不做,专门就是恶心人的。
乔故心揉着眉心,“一会儿还要劳烦嬷嬷给苗嬷嬷那边送个话,有清哥儿陪着,自不必勉强父亲,只是侯府的脸面也是要的,总得给父亲寻个合适的借口。”
就这么在庶女的住处窝着也不像话,大理寺的人都是办案的,人家心思都缜密的很。
再来,沈秋河这么莫名其妙的来一趟,也不知道存了什么意思。
尤其乔文柄说什么刑部侍郎家出事了,那赌坊背景再厉害也不好公然对付官宦子弟,先让宁顺候躲一躲,免得再说错什么话。
这事,怎么想怎么诡异。
锦嬷嬷不知道乔故心怎么想的,不过主子吩咐了,定是要仔细的办差的。
待人走后,乔故心仔细的想着,也不知道这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