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棠这一番比喻自是又引得众人纷纷叫好,皆叹“温师傅这话有理”!
看着眼前纷纷感慨温明棠所言有理的众人,纪采买却是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朝那厢准备切笋的温明棠点头打了声招呼之后,转身离开了公厨。
跨出公厨门槛时,却听到有人在小声询问着阿丙“你二哥那生意门道是什么?且说来听听呢!”
这话听的一只脚跨出门槛的纪采买忍不住摇头,心中叹了一声“人果然还是喜欢水的,哪怕知道水深,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往里探探,看看能不能捞出些宝物上来的”,听得阿丙在那里回道“他想问我和汤圆借钱,且一开口还是打上的抚恤银钱的主意,我自是要问清楚的。结果他不肯说。”
“他当真没说?”不再是方才那道问话的声音,显然是又有人加入了进去,问起了阿丙。
阿丙回答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说道:“当真没说!”顿了顿,似是又怕众人不信,接着说道,“若是说了,我早同大家说了。也不会捂起来独自闷声发大财什么的。毕竟我二人天天都在这公厨的一亩三分地上打转,真有什么营生的话,大家眼皮子底下的难道看不见?”
这话总算是暂且打消了众人对阿丙是不是在吃独食的疑虑,有人嘀咕着:“我仔细琢磨了,搞不好阿丙二哥这事是真的呢!毕竟有赚钱营生的话都是捂起来不让人知道的。他二哥连阿丙这做三弟的都不肯透露,说不准真的是个好门道呢!”
这话一出,立时引得公厨之内的众人纷纷应和。
双脚都踏出公厨门槛的纪采买听到这里忍不住再次叹气,回头看向那方交头接耳一边做事一边议论起来的众人。最开始嘲笑阿丙二哥嘲笑的那般大声,张口闭口间亦是人间清醒的大道理的众人此时却尽数凑在一起认真盘算起了这件事。
听着有人问自己“你二哥喜欢什么?可喜欢喝酒?这几日我等请他吃个酒,看看多灌几杯下去,能不能叫他嘴上那门漏点风声出来,届时有钱大家一起挣!”
这话听的正在切菜的阿丙颇为无奈,摊手道:“什么叫我二哥连我这做三弟的不肯透露,说不准真是个好门道?还当真以为我兄弟情深呢?有那争一块红烧豚肉的兄弟情深么?”
这“分红烧豚肉般的兄弟情深”的话自是又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有人笑道:“你一家还真是两块肉的老大,三块肉的老二以及两块肉的老幺!”
“就是这么个理!”阿丙笑着说道,“我二哥与我也不是不贪那块豚肉的嘴,不过我大哥到底是老大,顾及面子,且还要有大哥的样子,一般不争;我么,没个长性,懒得将心思尽数花费在红烧豚肉上便也随二哥去了,是以我家常是两块肉的老大,三块肉的老二与两块肉的老幺。”
这般又笑了片刻之后,众人还是舍不得丢下阿丙二哥那门道:“左右闲着也是闲着,这两日下值之后将隔壁国子监的阿乙约出来问问情况。”
阿丙二哥名字中带了个“乙”字,是以众人私下里皆称其为“阿乙”。
果然啊!听到这话的纪采买再次摇头:如此一番绕来绕去的众人还是不死心,想问问什么事。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来。这话还是有道理的,不管劝上多少句,也不管有多明白那些大道理,嗅到“利”字的风声之后,想上前一探究竟是人的本能。
纪采买站在公厨门口,看向公厨之内,自始至终没有搀和进“约阿乙”这件事中的,也只有正低头安静做菜的温明棠与一旁无奈摇头的汤圆与阿丙二人了。
三人此时正安静的切着手里的春笋与那咸肉、腊肠,一边听着身旁一众杂役嚷嚷着的“约阿乙”这件事,一边低头做着手里的活计。
虽说阿丙已说了好多句他那二哥阿乙不靠谱的话,可还是架不住众人在那里议论着。
眼见实在是劝不住,汤圆看了眼阿丙,阿丙会意的点了点头之后开口了:“虽是兄弟,可大家皆知我兄弟之间的感情就跟那七块红烧豚肉似得。我今日就将话摆在这里,我这二哥阿乙可不似是什么有担当之人,他的银钱与我的银钱亦是各管各的。且因他还打上了汤圆抚恤银钱的主意,我兄弟之间那感情便也只剩表面工夫了。”
“今后那银钱纠纷之事,他归他,我归我,大家莫要找错了人!”阿丙说道。
看着开口说出这一番话的阿丙,纪采买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回忆了一番去岁一整年真真算是学了些本事的阿丙和汤圆两个半大孩子,想起公厨里这么多人,温明棠不挑旁人,偏挑了他二人教授,或许有一开始便巧合的将两人分到她身边的原因,可经过了去岁一整年的磨合,两人能留下来,还与女孩子越走越近,自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虽不似温明棠那般看得清以及看得懂世事,很多时候都是懵懵懂懂的,可该拎得清楚时拎得清,该提前说的丑话也需提前说这些道理两个半大孩子也是懂的。
听阿丙这么一说,众人又笑了,有人说道:“你这话叫我是真的相信你没掺和也不清楚你二哥那赚钱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