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少。
其实早已知晓面前的女孩子在很多事上都能读懂他。没想到,竟连这件事……她也发现了!
看着面前正含笑对视的两人,虞祭酒咳了一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视与‘哑谜’般的对话,开口问道:“这红袍……可是有什么特殊之处?”
他是国子监祭酒,又嫌少理会朝堂局势之事,自是甚少钻研这‘红袍’之事。不过,听言外之音的本事他还是有的。看两人之间的对视和反应,虞祭酒自忖这身自己先时只以为是‘嘉许’的红袍或许有他不懂之处,自是忍不住问了起来。
面对虞祭酒的问话,林斐回道:“这红袍自是嘉许,且先景帝在位时又为这一身红袍加了两条红袍官员若是沾上刑讯官司,面对刑讯时能有几分特殊优待,可比寻常惹上官司之人多几次辩解的机会。如此一来,这身红袍便能算是嘉许中的嘉许了。”
听了林斐的回答,虞祭酒摇头,他想要的答案当然不是这个,便又看向对面同汤圆、阿丙以及墨香一道排排而坐的温明棠,那几个半大孩子自然亦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时不时的还偷偷低头咬上一口手里的红薯年糕,显然比起这些事,于他们而言还是手里的红薯年糕更诱人些。
倒是温明棠,听林斐说罢之后,点头叹道:“如此看来,那位景帝陛下确实是一代雄主了!”
才叹完这一声,眼角余光瞥到对面虞祭酒摇头苦笑的表情,显然这一番‘过于入世’的事有些难倒这位大儒了。温明棠见状想了想,问身旁偷咬红薯年糕的汤圆、阿丙与墨香:“府尹大人那一番应对的法子,可知其真正厉害在哪里?”
咀嚼着手中红薯年糕的三人看着她沉默了下来,小脸上写满了不解,沉默了片刻之后,汤圆说道:“温师傅不是说了么?黑狸奴还是白狸奴,能抓到耗子便是好狸奴。这法子还有厉害与不厉害之分么?”
“汤圆这话说的不错!”温明棠闻言便笑了,伸手摸了摸汤圆头顶的包子发髻,说道,“只要能解决问题的,便都是好法子!”
眼见温明棠肯定了自己的回答,汤圆高兴的晃了晃身子,又继续低头吃起了手中的红薯年糕。
那厢的虞祭酒却是开口了:“长安府那位的这个法子有什么特殊之处么?”
“史书上那些雄主能臣,看他们记载于史书上的一番举措,那史册上的寥寥数语是让人体会不到其内有多么不凡的。”温明棠说道,“就似那位府尹大人随口说出的法子,解决那奸夫的法子是透露消息与奸夫的政敌,让政敌以狎妓加上抛弃糟糠的德行问题扳倒那奸夫,若是这两方扳不倒便再加上一条挪用原配嫁妆的问题,若是挪用原配嫁妆的问题还不够,便又加上那‘贿赂’的问题,逼得那些提携过奸夫的官员们下场,一步一步的往上加。”
“这法子听起来并不特殊,真正做起来,顶多到挪用原配嫁妆那一步便够了。”虞祭酒想了想,苦笑了一声,还是摇头,他坦言,“我还是想不明白长安府那位随口道出的法子有何特殊之处的。”
“特殊之处便在那做起来时,一般不会走到的逼得官员们一个个下场的那一步。”温明棠说道,“他随口一提的这一般而言用不到的法子的后半部分才是真正厉害之处。”
虞祭酒听到这里,看向一旁的林斐,见林斐点头,便朝面前的女孩子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女孩子见状,想了想说道:“祭酒当是知晓那民间话本子里,姓孙的猴子翻不出佛祖五指山的故事的……”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在如今的大荣,要讲清楚长安府尹的法子的厉害之处着实不易,是以这等讲不清楚的事一般而言是不讲的,懂得自然懂,以那一袭红袍为心照不宣的约定,看那一身红袍,便知对方读得懂自己了。
可若是放到现代社会,便容易说清楚了。人面对对手设下的阻挠与陷阱,能见招拆招,来者不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每一次陷阱与阻挠都化解便是极其厉害的那等人了!但这等每每遇阻都能游刃有余的化解还不是最为厉害的手段,其上其实还有一种更厉害的手段,就似那位长安府尹随口一提道出的法子的后半部分一样。
“能走到‘贿赂’那一步,足可见对手是个极为难缠的角色,就似那话本子里姓孙的猴子一般,在那座怎么翻都翻不过的五指山到来之前,不论什么阻碍都能叫他轻松越过去。”温明棠说道,“府尹大人这后半部分的法子就似是变戏法一般的设了一座推倒了之后可以无限变出新山来的五指山,每每翻过一山便又立时出现一山,直到拦下那奸夫为止,若是拦不下,那便又变出一座新山来将他拦下。”
其实变戏法的比喻虽说能解释了,却也还是牵强了些。用现代社会的话来说,就是这位红袍府尹大人解决问题的手段不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是干脆做了一套能自动刷新‘五指山’的系统来让这五指山系统自己解决问题。
任那对手再厉害,手段百出的好不容易翻过一座山,这’五指山‘系统自己又会刷新出一座新的山来挡住那对手,直到对手被自动刷新的五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