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笑了,他点头对长安府尹道:“我猜也是用这个办法,只是此法做来委实太损阴德了!”
“且于寻常人而言,便是手把手的教,也不定能教会,便是教会了多数人还是过不了良心那关的。”长安府尹将手里喝完的牛乳茶杯放回案几之上,轻哂了一声,又道,“若是真的做了,且还成了,那足可见这人似那童大善人一般是个虚伪之人,那本府便要盯着看看那做成之人身上有没有沾官司,好拿其错处再来做笔政绩了!”
一席话听的林斐再次笑了,他道:“若当真做了,那这人便从苦主变成‘嫌犯’了,官若是‘狸奴’,那‘犯人’便是‘耗子’,狸奴捕耗子,天经地义,还是大人高明!”
“既要抓贼,自是要比贼更聪明,更有手腕了。”长安府尹摇头叹了一声,唏嘘道,“难怪要读圣贤书,要科考了,办事光凭一腔热血可不成!”
嘀咕了两声之后,他复又看向林斐:“本府这一番应对,你看这奸夫可有应对之法?”
这话才出,便见林斐摇头,斩钉截铁的道了句:“没有。”
这般干脆?长安府尹闻言却是颇为意外,下意识的挑了下眉:”你一点应对之法都没有?不见得吧!”
听着长安府尹诧异问出口的话语,林斐便知他的意思了,他掀起眼皮,看向长安府尹:“大人想要听到的应对之法可是处在那奸夫的立场之上,解决原配家里之事的一番应对之措?”
“譬如那解语花要养,却也不逼急了原配家里,同原配家里日常走动,依旧将关系维护的面上一片和谐?”林斐说道,“那这所谓的应对之法也是有的。”
“漂亮话会时不时的带些给原配家里,原配家中当下所求的提携子弟的要求今日口头应下,却能拖,这一拖便拖个两三年的,两三年后却也不是一下子便满足了原配家中的提携要求,而是先给个不痛不痒的闲职,给原配家中透个’我确实是在为你家办事,只是事情不好办‘的口风,好堵一堵那好面子的原配家中人的嘴。”林斐眼角余光瞥到对面一口一口喝着掺了’酒意‘的牛乳茶不吭声的长安府尹,开口细致的解释了起来,“就似那原配家中本要求的是一张完整的大饼,且是希望一两个月之内就能吃到口的完整大饼……”
“我先以漂亮话,诸如夸赞原配家中子弟年轻有为,往后定有一番作为的吹捧之语搪塞过去,光这些漂亮话大抵能搪塞个六七个月的样子,毕竟空口夸赞的话一开始听了还能叫人不好意思,听了大半年,便也叫人没多大感觉了,还是那吃到嘴里的大饼要紧;这时候,那空口的漂亮话便要改了……”
“将一开始的空口漂亮话改为漂亮话加上正在办事,但事情不大顺利的推脱之语。”林斐说着,看了眼面前喝光了杯中牛乳茶的长安府尹,又为他倒了一杯递过去,继续说了起来,“’你族中子弟年轻有为,一看便是良才!事情我在办了,但关系好的那位同僚外放出京了‘这一句便又能拖上个半年;半年之后,又改为’你族中子弟是良才!外放的同僚虽回京了,但还有旁人在争这个位置,我与同僚正在同人周旋‘,这一句又能拖个半年;再半年之后便是’你族中子弟是良才!我与同僚好不容易解决了先时争抢位置的那个人,可又来了个人也想争那位置,我与同僚又同那人开始周旋了‘,如此又是半年;再过半年之后,还是’你是良才!‘,后头再加上的话不是同僚外放出京了,便是又来人抢那位置了,我又要继续周旋了……”
“如此下去,半年又半年,那原配家中原本期望一两个月之内就能吃到的完整大饼可以一直拖下去了。”长安府尹接了林斐未说完的话茬,瞥了眼面前面无表情的说出这一番话来的林斐,说道,“我便说若碰上的是你,姓童的那事怕是一开始便不会成了!你这一番吊萝卜的本事可不比那姓童的差!”
“他还是吃相太难看了,让人寻到破绽了。”林斐摇头说道,“他知道那萝卜吊着要适时的让村民舔两口,知晓具体要如何吊萝卜的办法。可因实在是太贪了,诺,从那七十六场时疫,一场也不肯放过便可看得出来。他一点银钱也不想出,只口头许诺,或者拿旁人的钱办自己的事,虽然刘家村的事我等还未开始查,可事情既会闹出来,便证明这萝卜让他吊没了!”
长安府尹听到这里,不由蹙起了眉头,虽说林斐此前指出了刘家村那狐仙金衣的问题,也让他察觉到了不妥。可林斐一开始便能斩钉截铁的直言姓童的萝卜出了问题,还是他至此未想明白的地方。
也不知面前这位少年神童究竟是如何一眼看出刘家村这根萝卜没了的。
或许是看穿了他心中的疑惑之处,林斐继续说道:“那半年复半年的一直拖也不是事,一句’狼来了‘能骗两回,第三回就不管用了……”
话还未说完,便听长安府尹“呵”笑了一声,道:“好一个’骗‘字!”
“本就是如此!”林斐笑了笑,摇头道,“不过那’狼来了‘于那被骗的猎人们而言只是顺手帮忙的’情分‘之事,不痛不痒,自是第三次就不搭理了。可那提携子弟之事于被骗的等候提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