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漫天的血雾都压制得死死的,忍不住热泪盈眶地喊了一句“尊上”
“呜呜您总算入魔了”
“尊上救我,我不想受轮回之苦呜呜呜”
只可惜它们的声音相比起血海大魔愤怒的咆哮,实在太微弱,青年目不斜视地走向黄泉入海口,仔细看他怀里还抱着一个重伤的人。
纯白的衣袍早已被血染红,此刻血迹干涸,变成一团团的暗红色,就像绽放在仙袍上的曼殊沙华。
一路还滴着金红色的仙血。
鬼修纷纷疑惑道“那是仙修”
“仙修下来做什么。”
“肯定是堕魔了呗”
这群井底鬼蛙
孤魂野鬼同时暗骂,魂体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慕长渊怀里的正是天道上神沈凌夕。
它们也不明白魔尊为什么带上神进入鬼界,总不能是方便上神肃清血海吧
难道上神也成了尊上的储备粮
慕长渊已然越走越远,孤魂野鬼不抱有任何期望了恶道就是弱肉强食,没有谁会为它们报仇。
就在这时,有血海大魔突破了魔禁结界,三头六臂悍然探出,眼看着就要砸断白骨枯铸成的道路时,魔尊没有任何动作,灵流骤然从体内涌出,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狂涌,直接淹没了血海大魔
魔物发出不甘的怒吼,被灵力冲刷得越来越衰弱,最终化成血海上弥漫的黑雾,只留下一股刺鼻的气味。
天道魔尊出手,瞬间就荡平了汹涌澎湃的血海,海面浮起无数尸块,魔物狰狞的三头六臂被切得整整齐齐,在浪花的涌动下,仿佛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
血海总算安静了,灵流造成的飓风还回荡在血海上空,朝着更远的方向荡漾开来。
群鬼大惊道“我们又没招惹你”
慕长渊头也不回,抱着昏迷的沈凌夕,语气冷如淬冰“但本座心情不好。”
众鬼再也说不了什么,它们被汽化得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夺萦草只剩下一滩灰烬,惊恐的孤魂野鬼四下张望,这才发觉周围空无一鬼。
只有风从血海上空呼啸而过。
“呜呜我就知道尊上人美心善”
再看过去时,慕长渊已经踏着白骨,登上了三角洲,岛上千万曼殊沙华同时绽放,缥缈的歌声唱着“花叶两不见”。
魔尊一皱眉,花都闭嘴了。
他继续前行,地动山摇间一座高耸入云的雄伟宫殿拔地而起
神月宫金砖玉瓦,雕梁画栋,连五丈高的大门都是象牙雕饰,屋檐下悬着夜明珠做的宫灯,在双月的照映下,仿佛披上一层银白薄纱。
孤魂野鬼受夺魄邪帝指使,跟在慕长渊身边一段时间,虽然修为太低没能干成什么事,阴魂不散的却给魔尊留下一点印象。
跨进宫殿之前,魔尊冷冷道“还愣着干什么。”
孤魂野鬼互看一眼,战战兢兢地跟上。
天道的力量能够从无到有,偌大的宫殿房间有上千间,但魔尊看都没看一眼,抱着沈凌夕直接出现在卧室。
这间的装饰不像外面那么富丽堂皇,更接近他凡人时期的卧室,雅致且充满书卷气。宫殿内没有血腥和尸腐的气味,有的只是曼殊沙华淡淡的清甜的气息。
沈凌夕第一次知道原来地狱之花也是有香气的。
神月宫里的陈设全都按照慕长渊的喜好来,唯一改变的是整座宫殿内部挂满了红绡帐,就像新装饰的婚房一样。
魔尊轻柔地将自己抢来的上神放置在床榻上。
殿内极度的寂静,静得沈凌夕差点以为他们去了三十三重天。
他紧闭着眼眸,浓密的眼睫低垂,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两片阴影,衣裳被血打湿后仅仅贴在身上,能清晰地看见骨骼凸起。
慕长渊脸色不善道“别装了,本座知道你没晕。”
上神的睫毛颤了颤,仿佛寒风中挣扎的蝴蝶。
慕长渊看得气不打一处来“沈凌夕,你是不是打算把自己的血放干”
这话几乎是咬牙切齿才说出口的。
沈凌夕心中微叹,磨磨蹭蹭地睁开双眼,平静地看向夜明珠光下美艳又盛气凌人的魔尊。
四周寂静得好像呼吸都能产生回音。
沈凌夕自知理亏,一时找不到借口,只能当着慕长渊的面默默给自己止了血,又用灵力重塑了一条手臂。
肌肉纤维都被切断,断口处的血肉狰狞地翻卷着,灵力塑造的手臂刚连接到伤口,金红色的血又渗出。
上神咬牙忍受着剧痛,却好像故意跟魔尊置气似的,一声不吭。
慕长渊看得又生气又心疼,后牙槽也不自觉跟着咬紧,美艳中甚至透出一点狰狞。
手臂是接上了,但灵肉的断裂处还是留下一圈猩红血痕,痕迹要数百年才能消散,但这已经不是重点,握枪的手想要完全康复,恐怕得更长时间。
天道上神砍掉手臂时眉头都没皱一下,又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