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亲自到场。
而像是戚寻和宋缺这样暂住在寻常院落中的,的确是少之又少。
在这种少有人同路的情形下,很快夜色中先前的喧闹已经尽数被抛在了身后,只剩下了两人走在路上的时候发出的动静。
宋缺刚想开口,却忽然感觉到手腕上被人给扼住了,又紧跟着意识到,戚寻正在以指尖一字一顿地写着“有人跟踪”四字,他当即改了口,“明日要上尤老夫人那里拜谒吗”
“你不好奇今晚发生了什么”戚寻这个始作俑者做出了好一派比谁都无辜的样子,即便是这个暗中跟踪的人也没能从她这语气中听出任何的异常来。“这种事情总归还是尤老夫人那边的消息更灵通一点的。”
直到戚寻收回了手,宋缺才意识到,那个让他都几乎没察觉到的跟踪者已经离去了。
“尤楚红那边的人,上次跟踪过我们一次,可惜还是没点本事长进。”戚寻给宋缺解释,“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想问,你不怕他们通过你在净念禅院中的出手,将你和这个神秘的刺客联系在一起”宋缺问道。
戚寻此前在净念禅院中击杀石之轩的时候,以天一神水化为水幕对四大圣僧的阻拦,纵然不及将整片池塘连带着地下水源都给拔出,让人更觉匪夷所思,那也的确是容易引发一些联想的。
“真正见过那一幕的有几个人”戚寻朝着宇文阀回望了一眼,在收回视线的时候语气平静地回道。
算上已经死了的石之轩,加上她自己也不过就是八个人而已。
且不说这其中谁会如此多嘴多舌地将这件事说出去,或者谁又有这样的脸面能找到这几位的面前去做个求证,就说现在的长安城中,这个奇怪的刺客是什么人,又哪里有宇文述的“天有缺月,我有圆月”更来得让人关注
“他麻烦事多得很,没那么有空的。”戚寻想了想又问道,“说起来,你将吴明彻藏到何处去了”
先前戚寻在制造出这样大的动静的时候,宋缺便在看了一眼何为“烟花”后,朝着宇文阀的地牢去了。
戚寻早先留给吴明彻的字条上便说,她那一次是为探路而来,真正负责救援的是另一人。而宋缺的形貌特征早被她以“看了便知,年轻俊才”八个字给总结了上去,吴明彻一看宋缺闯入便足以确认,这才是真正要前来救援他的人。
他这几日间看似与此前的表现不同,却实则远比之前要注意得多,从饮食到休息都奔着养精蓄锐的目的,为的正是等人再次前来的时候绝不做这个拖后腿的一员。
宋缺踏足地牢后将吴明彻连带着几个用于混淆视听的人都给放了出来,又在宇文阀的另一处放了一把火,这才带着吴明彻飞快撤离了出去,在安顿好了对方后正好与戚寻会合。
“你不如猜猜看”宋缺自觉自己今日总算还是做了点事的。
他在挑选逃亡之人的事情专门老少都选了几个,还都是看起来体力不差,总能跑上一阵的,起码不至于让人很快发觉,此番唯一一个在逃于外的便是吴明彻,更不至于因为将人尽数放了,反而让宇文阀有了被人针对的解释机会。
“我猜”戚寻的目光一转,起先露出的几分兴味之色,又倏尔隐没了下去,“我猜这个做什么,反正是你负责将他接回来,若是其中出了什么岔子,便是你宋少主这里的问题。”
“”宋缺觉得自己被遛了,还得是遛猫遛狗的那种遛。
可戚寻显然从本质上也并不那么在意吴明彻这个人到底能不能救得出来。
她更在意的是经过了今晚,宇文阀若想维持住和杨坚之间的关系只怕再没那么容易,要跟当今的北周天子解释也并不那么容易。
何况他要解释的还并不只是他为何会引动出这样的异象,还有他这负责代为看管的人出现了丢失的情况。
这比之一个所谓的天象还要算得上是个实质性的问题。
然而等到第二日戚寻抵达独孤阀,试图从尤老夫人这里探听到一点消息的时候,却从尤楚红这里听到了个让她实在意外的消息。
“你当宇文述这家伙是怎么跟官家解释的”尤楚红自认自己活了这样长的年头,也实在没见过此等滑稽的事情,“他说他这是昨日受到了神灵显像的托告,神灵说当今北周天子的生母岂能是因罪没入掖庭之女,让他将如今的天元帝后补上一个出身。他们宇文阀自认没有这个胆量做这个国舅爷,虽然他比之天元帝后还大上那么几岁,但愿意恭称对方一声姑母。”
“”就算这话大概率是没人信的,算起效果也可以说是达成了,但是宇文述的厚脸皮还是让戚寻给惊得差点将手中的茶盏给翻出去。“那位天元帝后的名讳与月有关”
尤楚红颔首回道“她叫朱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