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楚红早都自己把自己说服了,哪里还用戚寻再解释这个。
但是把宋缺丢在台面上实在是有个莫大的好处的,尤楚红想要尝试拉拢戚寻,总得先考虑一下她丢出来的这个筹码在长相上有没有宋缺的七成,在武功和身家上有是不是这位标杆的对手,这一纠结便让戚寻几
次出入独孤阀府门,都实在算得上清净。
“而后呢”宋缺淡定地回道。
戚寻“而后便是我与尤老夫人商量这个比斗之地该当放在何处,我与尤老夫人说,要知道刀客之斗大多有生死一诀之烈性,这一场未免影响到寻常人,最好还是放在城外,但尤老夫人却说,这北周的天子似乎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点风言风语,对这场比斗也很是有兴趣。”
她目光一转,话中别有深意,“你是知道的,这位惯来喜欢一些不多见的大场面。”
“”宋缺努力让自己不要因为联想到这街上的乞寒胡戏花车,而不免有些失态。
大约并没有哪位刀客会乐意让同为江湖上风云人物的对决,变成这种仿佛看猴戏一样的东西。
可这份震惊显然也不如戚寻旋即说出的话让人为之震悚。
她斜靠在这合院侧廊的柱边,唇畔依然是那种先前在投喂飞鸟时候云淡风轻的笑意,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带刀,“宋公子,其实他若想看便让他看又何妨他看那些个杂耍表演,是没有什么性命之危,但看的是这天下间最顶尖的刀手之战,便得做好付出他的脑袋的代价是不是”
宋缺沉默。
这倒也不必这么凶残。
以他所知的戚寻行事作风,显然并不像是会做出这样直白行径的人,而这样一句在他听来更觉像是泄愤之言,竟然让他思绪跑偏了一瞬,仿佛尤楚红那种脑补还真有其事。
但他沉默了,有个人却并未沉默。
即便是宋缺都并未想到会在此时听到一道清润的声音,以异常斩钉截铁,像是全然觉得戚寻在说个真话的情况下,回出了一句“不可”
可在场并没有第四个人。
这话赫然出自了空
在这二字下意识出口的一瞬,了空原本还停滞在戚寻掌中飞鸟入空一幕的头脑忽然一片空白,他旋即合拢了双唇,却在戚寻抬眸朝着他看过来的时候也掩盖不了这唇边笑意不复往昔的样子。
他更是在与对方目光对上的一瞬陡然意识到了一个事实,戚寻先前说出的那句话并非出自她的本来意愿,而分明是为了诱导他说出这句不可弑君之言而刻意说出的
“那么了空大师觉得,何为这个“可”呢”戚寻站起身来,追问道。
已经开口说了话,便不复再有什么闭口禅这样的限制来充当缄默的理由。
而在这仿佛披了一层落雪在肩头的少女又朝前迈出一步的时候,了空先前所见她表现出的禅境空明早已不见分毫,只剩下了一派锋芒毕露。
不,或许说是图穷匕见更合适一些。
但了空又忍不住想到这一路从洛阳往长安,尤其是在长安的所见所闻,这种被人剑锋所指迫使开口的绝地处境,最后也只剩下了一道无声的叹息。
他口诵了一句佛号后,开口说出了第二句话“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他本以为看到的该是对方继续咄咄逼人的追问,即便如此他也并不觉得奇怪,时局如此,世事如此,人不争一争便跳不出这樊笼怪圈,跳不出这尘世荒芜。
但他只是看到戚寻闻言一笑,忽而俯身郑重其事地朝着他作了个礼,“我等大师这句话许久了。”
这便是她要等的那一阵东风。
也是她要给隋国公门下添的那一把火。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