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这件事有毛病,现在也显然有病得很。
花无缺听移花宫大宫主的吩咐,对铜先生也尊敬如自己的师长,可铜先生拿出来的破解移花宫武功的招式,在小鱼儿惊鸿一瞥之间门发觉,那的确是再精妙不过的武功。
这种锋利简单的招式,恰恰正是移花宫讲求虚招晃敌繁复多变的克星。
小鱼
儿并不觉得这其实是铜面人的好意。
与其说她是希望自己在跟花无缺的对战中取胜,不如说她只是希望自己能跟花无缺多打两招,延长她眼前这出好戏的时间门罢了。
透过这狰狞的青铜面具上的孔洞,小鱼儿绝不会错过对方眼中的一抹凉薄之意。
“你不必问这么多,你只需要知道学会这个对你来说没有坏处就行了。”邀月现在还有另一桩事需要忙,可没空去管江小鱼。
此地是她门下弟子将一座山中庙宇改造而成的,设置的重重机关让江小鱼绝无可能脱逃,何况
她还安排了人看管着他。
“你们两个看着他。”
她话音刚落,便有两个身着白衣,头戴花冠的少女从房间门之外走了进来。
这两个姑娘看起来像是一对姐妹,在五官中有诸多相似之处,只是其中一个脸要更圆一点,也看起来稍微多一点亲和力。
只可惜这种亲和力也相当有限,让江小鱼在跟她们两个打一照面之间门,几乎要以为自己看到的其实是两具雕塑。
还是看起来并无多少色泽点缀,尤其在面容上没有血色的那种。
甚至比之前见到的那个低着头的青年,看起来还要像是傀儡。
这两个姑娘就跟毫无情绪波动一般,在听到了铜面人的吩咐后便站定在了小鱼儿的面前。
两双好像连眼珠子都不会动上一动的眼睛现在就这么盯着他,直到他将目光落到手中的黄绢上的时候才觉得稍微好受那么一点。
小鱼儿有点胃疼,绝对不是因为他晚上川菜吃多了的缘故。
也不知道那个铜面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他心中其实有一个猜测,谁让这个铜面人好像并不常常与人相处,以至于她在小鱼儿问及为何要让他和花无缺相斗的时候,一时口误说出了这个秘密知道的人不会超过两个。
可移花宫的两位宫主必然是知道了,那若加上了铜面人岂不就是三个
但若铜面人真是邀月,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木头面具的木夫人是怜星,她们又何苦迂回弄出这些个名堂呢
小鱼儿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更想不出铜面人这样身份的人怎么还要从别人那里偷尸体,还是一个如此漂亮被冰封着的尸体。
但让他想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去了,他还是多想想自己怎么脱身比较好。
既然铜面人自己都把这三招送到了他的手里,他若是不好好学那岂不是太对不起对方的“美意”了。
在小鱼儿决定少想些有的没的,先抓住眼前机会的时候,邀月已经将戚寻连带着那块毫无融化迹象的寒冰一道,带入了她在此地临时布置的练功密室之中。
她的明玉功是来自神水宫不错,却不代表她要对这个极有可能就是那位神水宫宫主身份的人,有什么不能破坏遗容之类的规矩。
比起这种虚无缥缈,甚至未必还会有人计较的声名,对她而言更要紧的显然还是明玉功的突破之法。
依然在往外逸散的明玉功真气在邀月看来已经比之先前的状态,又微不可见地细弱了一分。
或许是因为开启了某种关窍,便无可避免地继续败落下去,说不定算起来还是那位白发青年的问题。
想到这里邀月越发没有了心理负担。
她并指作刀,从这寒冰上削了下去。
这利用天水神功而凝结的寒冰,温丝卷用自己的本事试过,还无法造成破坏,但已经相距不远了,起码以邀月的本事确实能够做到这样指刀锋利地将冰层一点点削掉。
戚寻一点坑了邀月一把的心理负担都没有,甚至还趁着邀月不注意偶尔睁开眼睛观望了一下这位移花宫大宫主给冰块削皮的“英姿”。
在七层神照经和七层明玉功的共同作用下,戚寻自身的呼吸都到了几乎停滞的状态,几乎达到了半辟谷的状态,所以她是不必在意这几天的挨饿的,甚至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觉。
比起昼夜不歇跟这个冰块作斗争的邀月,戚寻可要轻松太多了。
江小鱼学完了第一招的时候,邀月在切削冰块的边角。
江小鱼学完了第一招的时候,邀月在刨冰。
江小鱼将三招都快融会贯通,就连怜星也来与邀月的会合的时候,邀月宫主和戚寻之间门总算是只剩下了一点薄薄的冰层,仿佛随便伸手一蹭都可以直接蹭落掉。
按照戚寻跟温丝卷制定的计划,这就叫做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反而不会珍惜。
邀月大宫主付出的劳动力越多,也就自然越能够显得戚寻的来历不同寻常,只怕真是她所猜想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