嵘。
叶孤城并没有跟进去。
以他出剑之快,足以让他在听到飞鱼七星剑阵出手的时候再出招阻拦。
更何况他确实还有几分心事在。
这个心事并非是做谋逆之举就是心不诚不配执剑,而是他的爽约让他觉得自己很对不住另外两个期待于此战的剑客。
在这种稍有几分怏然沉郁的心境中,他甚至没能留意到此刻在南书房中并没有活人的气息。
王安也没有留意到。
他满心满眼都是看着南王世子即将走到至高之位上的幻想,更是极想见到这个总是非要遵守什么规矩的皇帝,在看到一个跟他长得无比相似还身着龙袍的青年站在他的面前的时候,在这张打小就很从容淡定的脸上,会不会也出现什么惊惧的神情。
以至于他也没能第一时间留意到,这位陛下虽然不会武功却一向浅眠,平日里他靠近的时候都会让他醒转过来。
现在却只在这明黄的床榻上,依然处在安睡的状态,被褥呈现出一点起伏来。
王安正想继续往前走,忽然被朱棠给拉住了。“我来。”
他发誓自己从这位未来的君主脸上看到了一种明晃晃的恶意,但这对王安来说无疑是再好也没有了。
越是记恨这位同宗的兄长可以如此年轻就登上皇位,也就越证明他会感激自己为了眼前这一幕而做出的贡献。
身着龙袍的“南王世子”一步步地朝着安眠的天子走去,一把掀开了被褥,更是丝毫不留情面地将床上休憩之人给一把拽了下来。
人落在了床前的地垫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王安刚想落井下石也上去搭把手,忽然惊觉哪里不对
陛下睡得再怎么沉也不可能被人如此对待也没有醒来,那分明不是个已经昏厥过去的人,就是个死人
在他身上穿着的也赫然是一身夜行衣,而不是小皇帝寻常时候睡下去的时候穿的睡衣。
王安的脑子卡壳了一瞬。
还没等他看清这人的样子,忽然听到“南王世子”高喝了一声,“来人,救驾”
“”有什么超出他预料的事情发生了,可他眼角的余光中已经出现了一道金属色的反光,在“南王世子”的手中不知道握住了一根金属圆管。
对方面上的冷意更重。
重到足以在这惊变之中,让王安这个快要生锈的脑子总算转过来了半拍,也意识到了这绝不是一种朝着皇帝而去的肃杀之意,而是冲着他来的
他面前的人在剥离开了南王世子的这个身份后,重新用足够客观的眼光去看待,分明就不是什么南王世子,而是真正的皇帝本人。
可他根本不必在意自己顶着的到底是南王世子的身份,还是始终都是朱棠,只要处在皇帝位置上的还是他,他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电光火石之间王安将此刻的情况想清楚了大半,但哪里还有什么用处
朱棠手中的银色小管之中迸发出的一蓬银针已经朝着他袭来。
叶孤城确实听到了动静也出了手。
一道剑光试图阻扰朱棠对王安发出的攻击,这流光银针却仿佛是完全无法被阻拦住一样,径直穿透了剑光后击穿了王安的心脏。
流光穿心,这位就差一步就能走上人生巅峰的太监总管倒了下去,直到死前的最后一秒才反应过来,自己所做的这些个事情除了让他像是个跳梁小丑之外,没有任何一点别的用处。
朱棠的神情毫无波澜,只是将银管的管口指向了叶孤城的方向。
“叶城主,你要不要试试看,到底是你的剑更快,还是我手里的九天十地十九神针的速度更快”
这不是朱棠用来测验自己有本事放倒御前四护卫的东西,但也是戚寻给他的一件护身符。
九天十地十九神针一共只有两筒,其中一筒在文张身死之前就被戚寻拿到了手里,也成为了她对付九幽神君的一件重要武器,另外一筒在文张的儿子文雪岸的手中。
因为万古长空帮血案,王小石为了求证于白愁飞到底有没有做下这件事,便找上了文雪岸,也算是为武林除害地杀了他。
在文雪岸死后,从他身上得到了另外一筒十九神针就被王小石交到了戚寻的手中。
此刻正好用在了给朱棠作为护身的武器。
叶孤城可不知道十九神针一经发射,要想重新填充完毕绝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他只看到他虽然出手仓促,但足以阻挡这世上大部分暗器的剑气落了个空。
准确的说,只在南书房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剑痕。
这位真正的天子彻底揭下了自己乔装南王世子时候所表现出的昏聩,而是目光凛然地朝着他看过来。
对方此前绝没有什么使用暗器的经验,但并不妨碍因为他足够稳重沉着,让这支才杀了人的暗器在指向自己的敌人的时候,绝没有任何的迟疑和摇摆的状态。
叶孤城只要不是个傻子就不会想要试试,到底是他的身体比较硬朗还是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