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也懒得表演这个尊老爱幼了。
在和宫师姐闲聊中交代这几个月间的见闻中,她领着高亚男金灵芝以及柳无眉等人先一步返回了华山脚下。
至于楚留香则被姬冰雁留在了兰州。
名义上说的是有好酒招待,戚寻却觉得姬冰雁八成是要带着楚留香去见见胡铁花,他们这三兄弟也算是多年不见了,自然该团聚团聚。
戚寻也懒得管自己的助战人物的去向,她抵达华山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了曲无容。
石观音的弟子并没有都被戚寻带上华山来,她只带了柳无眉和其中一个女弟子上了山,这已经足以证明她们确实往石林洞府跑了个来回。
被拘禁多时的曲无容依然是白纱覆面,从纱下透出的眼波也依然沉静而明亮,只在看到戚寻身后跟着的人的时候,她的手指收拢着握了握,似乎有些微的震惊被难以克制地表露了出来。
戚寻摆了摆手示意柳无眉和另一人退出去,连带着将长孙红也带出去,她要和曲无容单独谈谈。
等人都走了,戚寻这才开了口,“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既然能安全回来,还能带来石林洞府中的人,你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死了吗”曲无容抬眸朝着戚寻看过来。
她记得在江上看到过戚寻朝着窗扇之外看去的眼神,那种让人捉摸不透又仿佛胜券在握的目光,现在因为所拥有的战果,而确实成了一种恰如其分的稳重。
曲无容心思细腻,看得出来这位戚少宫主现在不是携着大胜之势来对着她耀武扬威的,而就像此前柳无眉所说的那样,她好像确实对自己有些另眼相待的意思。
“死了。”戚寻回答道,“她死后我发现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是真是假你不妨自己判断判断,看完这个你再回答我的下一个问题。”
她从袖中取出了那本从石观音这里缴获的手札,朝着曲无容递了过去。
听闻石观音的死讯,曲无容不由心中惊动,却并没有在表面上呈现出任何异样,在接过了戚寻递过来的手札翻看了几页,看到某一页后她也只是表情怔愣在了那里,久久地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而已。
这或许不完全是因为她的感情内敛,而是因为这覆面的白纱也遮盖住了她的许多面部肌肉的变动。
仿佛过了良久,她才从这个令她觉得惊骇又愤怒的消息中缓过神来。
曲无容哑着嗓子开了口,“你想问什么”
“你愿不愿意从此跟着我做事”戚寻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很认真地看向了她的眼睛。
在曲无容看来,这大漠一行好像改变了一些东西也好像并没有,起码她在展露出了个笑容的时候,依然让曲无容想到了那个江上舟中,只被晦暗月色照亮了一线的笑容。
那确实是一种在与她协商,也心存友善之意而来的笑容。
“我并没有你所熟知的过去,更不像是你的神水宫同门一样敬重你是少宫主,甚至未必会跟你救下的那些姑娘一样,对你怀有一种感念救命之恩的情绪。”曲无容将手中的手札合了回去,平静地回复道。
“但是你会记住自己该做什么,更会告诉我你能做什么。”戚寻朝着她伸出了一只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雷损那种对敌人伸出有残缺的手,对朋友伸出完整的手这样的规矩,还是很有借鉴意义的,比如说现在她伸出的正是自己那只并未缠绕有小蛇的手,也让人更不容易觉得恐惧一些。
曲无容没有犹豫。
她本就是个决断分明的人,现在也自然不必多说废话。
她将手搭在了戚寻的手心,这就代表她这个人交托的忠诚了。
“跟我来吧,现在先不
必想那么多,也不必想着要做什么事,可以暂时先安心用一顿晚膳。”
就连曲无容都投向了戚寻,长孙红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过大概因为戚寻并不需要什么驾驶沙漠鹰舟的司机,让她暂时有点摸不清自己需要做点什么,只能跟着她们下了华山。
华山之下的小院落现在已经不免显得有点拥挤了,好在那些前阵子租赁下来的,还没有到租赁结束的期限,可以暂时充当一个落脚之处。
这些个院落中间的空地,便成了暂时用于举办这个庆功场所的地方。
反正原东园还没回到华山,她们爱怎么庆祝怎么庆祝,不必顾及老人家的心情。
戚寻这会儿又有种身在神水宫中的错觉了,宫南燕坐在她身边,也不免忽然有点这种感觉。
她好像总能够发展出这种好人缘,又将人团簇在她的身边。
水母阴姬会选择她作为神水宫的继承人,或许也并不只是因为她在武道上超绝的天赋,还因为她确实能在不知觉间收服人心。
她现在便看到戚寻不知道从何处翻出了个马扎,很没有大佬形象地蹲守在了那个烧烤架的边上,用自己曾经吃过快网张三那烤鱼烤鹰的经验指点江山。
夏日的晚风吹开了她鬓边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