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丝卷自身招式不强,但内功境界很高,大概能看得出戚寻如今处在一个什么状态上。
她确实有些特殊的门道能让她跟当世最顶尖的高手一战,但无论是出自对一个天纵奇才的武林后辈的珍重,还是出自对极有可能是自己胞妹身份之人的爱护,他都不希望她过早见到那张画。
“这张画即便是我都并未敢一见,那画上画的是一个高僧,上书大宗师三个字。”
温丝卷似乎是为了打消她这个想法,又紧跟着说道,“那或许是父亲踏足大宗师境界的征兆,也是三教合一真正功成的征兆,但这幅画按照神侯所说看似落笔雄浑,高僧形容自有灵气,但那高僧的眼睛是活的。”
也正是因为这幅画的存在,让温丝卷原本就在看到了戚寻身上的“寻”字玉坠开始有所怀疑,甚至能够自圆其说的想法,又一次得到了证实。
彼时父亲确实不是什么都跟他说的,倘若画中人能活,那么戚寻能不能活
这个想法在听到她提到了神照经的时候彻底达到了顶峰,这才让他选择闯入了屋中。
她倒是和父亲一样是个实打实的武痴,至于这说是要借阅一观的说辞,反正在温丝卷这种对她的滤镜拉满的人看来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山字经可以取,她却实在不能跟父亲一般走到了岔路上,又在折返回来的路途中命丧黄泉。
所以那副大宗师之画,她再如何感兴趣,温丝卷也不想让她去看。
若真出了什么事,温丝卷不敢确定自己还能不能经得住这个得而复失的打击。
“这画戚姑娘暂时见不得,但山字经残本确实可以去取,不过既然是讨还东西,带上我这个名正言顺的讨债之人岂不更好”
温丝卷的脸上要戚寻看来简直写满了无理取闹和执拗,实在是跟他这一头白发和看起来依然处在青年状态的面容有点违和。
不过戚寻原本就没打算一个人对上元十三限。
已经有过此前对上九幽的经历,戚寻看得出来温丝卷绝非是个动不了手的人。
既然如此,与其偷偷瞒着他前往,还不如干脆一点摊牌,拉上这个用毒杀人的顶尖战力。
“八无先生若是有意相助,那实在是再好不过。”戚寻回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温丝卷的话音一顿,忽然低声说道,“还有一件事戚姑娘,我有点话想单独与你说。”
他这后半句中暗藏了三分忐忑。
温丝卷原本还有些类似近乡情怯的心思,让他想着看到妹妹便也无妨,何苦再给她加上一个温独步之女的名头。
但看着她先招惹上九幽神君,在京城里又桩桩件件干的都是大事,温丝卷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担忧。
既然如此,还不如多个后盾,给她当个助力
总比她一个人单打独斗得强
再说了若是不能彻底说开这身份,温丝卷也总不免有种夙夜难寐之感,他自号八无,却并非当真绝情颓丧之人。
他眼瞳的颜色似乎是受到了发色的影响,也显得要比寻常人浅淡,此刻这双朝她看来的眼睛里,几乎藏不住一点情绪。
戚寻大概能猜到他要说什么了,回道“我们出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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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她去认个亲。
近日京城里的风云,让这天泉山上来去匆匆,奔走忙碌的身影多出了不少,戚寻跟温丝卷行到了后山才算是得到了一点清静的谈话空间。
她回身朝着温丝卷看去,发现对方也正看着她。
温丝卷这看起来平静的面容之下可并不像是有多平静的样子。
他少有的没有将手揣在衣袖之中,像是个老学究一样行来,而是放在了身侧,似乎极力想要靠着攥住什么衣袍的边角来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
戚寻越看越觉得他的表现怪有意思的。
“八无先生有话直说便是。”
“或许你不该称我为八无先生,”温丝卷摇了摇头,“当日易水之上我见到过你身上有一个玉坠,可否再让我看看”
戚寻并没拒绝他的这个请求。
她将脖颈上挂着的那个寻字玉坠朝着温丝卷递了过去。
他伸手接过后,仔细端详了这玉坠好一会儿,脸上露出了几分似喜似悲,让戚寻觉得浓烈又复杂的情绪。
“当年父亲将这个玉坠并在温字玉坠的边上的时候曾经说过,他温蛇行事无方,迟早为温家所弃,那个温家嫡系的标志或早或晚是要还回去的,还不如多要一条玉坠只刻录个名字,总不至让人忘记自己出自哪里。”
“我被逐出温家那日将温字玉坠捏了个粉碎,你身上是不是也并无那一条了”
戚寻总不好说那玉坠其实是被她给当掉了,就换出了游戏系统里的一万多银两,只能沉默着点了点头。
“没了也好。”温丝卷一边将玉坠递还给她一边说道。“温家并不是什么适合久留之地,起码父亲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