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回道“我此前觉得当世武功能与我比肩之人寥寥无几,其中之一便是西毒,他侄儿得到叔父真传,自然也算是小辈之中的俊才。”
黄药师刚开了个头便看戚寻摇头辩驳道“过日子又不是看谁的武功更高,岛主这说法不妥。”
他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另一则便是因为我这女儿被我宠出了个顽劣的性格,将来嫁出去必定欺压丈夫,若能有人管管她让她收心倒是好事。”
戚寻闻听这第二个理由,不由表情有点微妙。
黄药师这人是实在有点矛盾的,这第二个理由明摆着更加站不住脚跟。
只是大约人走进了死胡同里便不容易走出来,总还是需要有别人开导才行。
“黄岛主,你既然将黄姑娘视为掌上明珠,又何以会觉得她嫁出去欺压丈夫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婚姻之中到底是谁的家中地位高,本也没必要有个定论,郭少侠为人忠厚,由黄姑娘当家做主又有何妨”
“再者说了,黄岛主所说的顽劣也好,任性也罢,却显然不至涉及到什么作奸犯科的人品问题,那又何必拘着她。”
“我在桃花岛上所见,又从黄姑娘口中听闻,岛上被削去了舌头的哑奴,都是岛主亲自探访出确实做了恶事之人,却绝非只是为了消息不外露便令人沦落至此,既然如此又为何会担心黄姑娘有什么为恶之性呢,她毕竟是你亲自教出来的。我想黄岛主应该不会觉得自己是没人拘着就会作恶之人。”
“戚小友这话说的倒是让我无从辩驳了。”
一边夸人一边为黄蓉和郭靖的婚事说情,确实让他很难说出反驳的话来。
而戚寻的下一句更是让他觉得自己若再坚持下去,反而是他到了中年也迂腐了起来。“黄岛主,东邪之名,邪正邪在一个离经叛道,若是儿女婚事都还要尊奉什么父母之命,门当户对,那我看这个邪字还不如让给我算了。”
黄药师一愣,又转而笑道,“戚小友的胃口倒是不小。”
他这个明显轻松了不少的语气,让戚寻意识到他显然在想法上有了些改观。
“开个玩笑罢了,就像之前说的带黄姑娘去神水宫是我的一个玩笑话一样,黄岛主不计较我以大周天绝神阵登门挑衅,甚至给出了不少帮助,我也自然不想见你们父女的关系紧张下去。”
若不是这种种误会,加上欧阳锋和杨康这些人动手,郭靖的授业恩师如何会命丧桃花岛,更是怀疑到自己的岳父头上,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戚寻自然觉得更好。
这也未尝不是她的投桃报李。
等到她跟黄药师走回来的时候,黄药师对着郭靖虽然还是脸色不算太好,却也并没有拿出方才那一瞬想要将他驱逐出桃花岛的态度。
只是沉着声调说道“我现在姑且认可你胜出,也同意蓉儿跟你来往,不代表你们就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时候。我这个当人父亲的,总得知道女儿的未来丈夫是在什么环境下成长的,人品处事如何,我给你一年的时间接受我的考验,在此期间我不阻拦蓉儿跟你的见面,但是你们不能有逾矩之举,你可能做到”
黄蓉惊喜地朝着戚寻看了一眼,父亲没当即接受郭靖这个女婿在她意料之中,但现在给出的条件也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她那个傻呆呆的靖哥哥倒是在这个时候没犯傻,当即果断地应了声“能”。
她不由松了口气。
送走了西毒和欧阳克那个小毒物,又从爹爹这里听到了一个准话和接纳的信号,她心头的大石总算是搬开了。
听到他这番话觉得意外的也自然不只是黄蓉一个。
“我说黄老邪,看起来你也没那么难说话,刚才还在发怒,现在又同意让我这好兄弟当你的女婿了,”周伯通端详了他半天,觉得他不像是在说违心话的样子,觉得有些有趣,“也不瞒你说,你刚才走开的那一会儿,我连一会儿要坐哪一艘船离开都想好了。”
“老顽童你就少说两句吧。”洪七公忍不住劝阻道。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周伯通一手叉腰一手指向了远处那艘崭新上漆的楼船,得意地回道,“黄老邪连郭靖这傻小子都接受了,还差同意我坐那艘船回到中土不成,我要坐就要坐大船”
“那艘船你还真坐不得。”看到老顽童指向的是哪一艘船,黄药师神情一顿。
若是之前他只怕是还要遮掩一番那艘船的用途,更有让九阴真经葬身大海的想法,现在既然是考验郭靖而不是继续带着那种憎厌的态度看他,老顽童要坐那艘花船自然坐不得。
“我老顽童不配坐大船吗,你看老毒物的那艘船多气派,要不是我怕蛇我还真要上去坐坐。”
老顽童刚要拿出他这个撒泼打滚的老办法,忽然听到黄药师说道“这艘船底不是用铆钉钉牢的,是用特质的胶水拼凑而成的,平时看起来气派,等到了海上风浪一打,就只有散架的份,你若想去试试葬身鱼腹的滋味,那也不妨去海上兜个风。”
“哦,那就不必了。”老顽童讪笑了两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