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门外的人都闲散地坐着,似乎并没有太关注来往的人,门口的一个男人还在往路边的下水道泼着水。
看着那泼水的男人,走到门前的时候,元溪眼角余光,忽然瞥到餐馆门口的一处下水道井盖里,冒出来一团头发丝一般的东西,好像是刚从人的头皮上薅下来的活得发丝一般。
不对劲,很不对劲。
越靠近这家餐馆,元溪就感觉身体越虚,好像有种精力要被吸走的感觉,同时还升起了一股很强的危机感。
元溪立刻用力甩开三舅姥爷,转身就要逃跑。
元溪转身的瞬间,餐馆门里门外闲散坐着的几人突然冲了过来,他们速度极快,且其中一人离元溪极近,并一直暗盯着元溪蓄势待发,此时元溪一动,那人如捕猎的野兽般顿时四肢着地扑到跟前,手中的匕首直接向元溪脚下扎来。
哆地一下,那匕首仿佛穿透空气般,直接从元溪脚后韧带贯穿到脚掌,一下子把元溪的整只脚钉在了地面上。
元溪瞪大眼睛。
不疼。
但是元溪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甚至脚上的匕首似乎还开始吸收他的力量。
元溪试着用学习的雷法去劈那伤他的坏人,但是不知是不是力量被吸走了,雷光在黑暗中只闪出了半米,只能将那人打退两步,似乎并没有造成什么致命伤。
“喀拉啦”
听到声音元溪抬头一看,发现自己明明该在餐馆外的,这时却不止怎么到了餐馆内,餐馆的卷帘门正在渐渐拉上,原本就昏暗的世界,在元溪眼前渐渐完全变黑,那几个坏蛋仿佛拐卖小孩就要成功的人贩子般,在卷帘门下的黑暗中露出恶鬼的模样。
没有痛感。
这是在做梦,这是做梦。
元溪告诉自己这是梦,想要让自己赶紧从这梦中醒来,但是脚却好像始终钉在地上动弹不得一般,也没法从这梦境中脱离。
眼看着卷帘门被拉得越来越低,那种逃不出去的感觉越发占据元溪的大脑。
干爹。
对,遇到危险他应该叫干爹的名字
元溪张嘴欲要呼喊干爹的名字,但是此时心中略慌的情况下,元溪发现自己竟然只能想起来昴日星君的名号,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干爹叫什么
好急啊
怎么办怎么办
眼看着面前的卷帘门只剩下十几厘米高,元溪心慌之间,终于在手掌中画了一个替身符的替字。
“喀啦”卷帘门完全关上的一瞬间。
大念急急如律令的元溪忽然感觉自己的脚能动了,身体一个翻转,似乎被什么顶替了一般,霎时从束缚中脱离开来了。
周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一下子被驯服,被吸走的能量瞬间回来小半,元溪看到自己刚刚待着的位置上,此时站着一个熟悉的小纸人。
久违的小纸人看着元溪,脸上用朱砂画上去的笑靥扭曲地仿佛要吃人,又是你,又是你
果然又是你
又是我,真是对不起了。
元溪心中尴尬抱歉,刚想和小纸人嗨一声打个招呼叙叙旧,就见周围重重黑影,似乎发现了他使用了替身逃出禁锢。
黑暗中捕猎的妖魔发现到嘴的鸭子要飞,换了个倒胃口的破纸人,顿时大怒,就要再次朝着元溪再次扑上去。
此时脚下没有那只匕首禁锢后,元溪一念之间,就直接离开了这漆黑的小屋子。
从外再看,那哪里是个什么正经屋子,分明是无数蠕动的头发丝包裹起来的一个棺材箱子,坐落在这个已经开始模糊的梦境街道上。
本来已经封闭的地方,在发现元溪跑出来后,那些头发丝顿时都开始张牙舞爪地向外伸展,似乎就要分散成数部分,向正在逃走的元溪抓来。
“小纸人,我会带狗蛋来给你报仇的”元溪冲着还被困在原地的小纸人吆喝的同时,再在心中补了一句对不起谢谢你,然后他跑得更快了。
那大家伙一看就非常危险,溜了溜了。
屋子里成瓮中之鳖的小纸人,此时它笑脸仿佛被谁画成了哭脸,眼眶中像是掉毛线一般地哗哗掉起了眼泪,同时朱红色的嘴唇发出了漏风一般地鬼哭之声。
那些头发丝全都朝元溪追去,甚至道路的井盖上也不断出现头发丝去追元溪,元溪正想着怎么从这个梦境中醒来。
一开始并没有谁注意到小纸人的哭声,等发现不对时,小纸人的哭声仿佛已经穿透了梦境,引来了什么邪恶的东西,一时间,这个原本就很是阴暗的梦境突然像是发生了日全食一般。
“撕拉”天空如同被折叠的纸,蓦地黑了半边。
然后梦境里的天空好像在持续地被折叠着,不断地变得更黑。
下一刻,追着元溪的那些布满头发丝的长方形店铺,也赫然咔擦嚓一分为二,二分为四,似乎被剪刀从中间剪开一般。
这难道是小纸人搬来的救兵
元溪回头去看,蓦然发现自己身后好像也有一把大剪刀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