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和莉儿谈了什么和您无关吧”泰勒以一种冷淡的语气说道。
虽然这种带刺的鲁莽感会让人联想到青春叛逆期,进而对说话的年轻人报以居高临下的宽容。但艾普莉想,泰勒并不是叛逆期那种无因的反抗,他只是厌恶着眼前这个女人,伊丽莎白福尔摩斯而已。
“您已经无所事事到连这种事都要管了吗虽然早就知道希拉洛斯其实没什么事需要ceo去做,但”泰勒露出了一个略微嘲讽的语气“总之,我和朋友聊天而已,您和您的法务部门难道也要插手吗”
相比起泰勒的攻击性,伊丽莎白福尔摩斯要镇定的多。她以那种上位者特有的游刃有余,宽容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微笑着说“怎么会,泰勒,不得不说你太多心了你一直这样,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也不会辞职了。说实话,你离开希拉洛斯我是真的非常遗憾的,如果你愿意回来,哪怕只是看在舒尔茨先生的情面上,希拉洛斯的大门也会为你敞开。”
“我知道你或许对希拉洛斯,对我,有一些误解,但你要知道处在你的位置,能见到的只是事情的一面而已,更不要说那一面你也不能完全理解。做出错误的判断是年轻人都会有的经历,这没什么,及时回头就好了”
伊丽莎白福尔摩斯对泰勒称得上循循善诱,但对于泰勒来说这都太可笑了,完全不能动摇到他如果说一开始他还会相信这类鬼话,在希拉洛斯时一次一次被这类借口搪塞,最终彻底失望后,他就再也不信了简单来说,他已经过了自我怀疑的迷惘期了。
“何必这样故作姿态呢您有的时候真让我觉得虚伪的恶心了。”泰勒的心态很微妙,面对希拉洛斯的法务部门时他还会有些忐忑,很多时候不会选择正面对抗。但面对希拉洛斯的ceo时,他却头铁的过分,非常直接。
“在我离开希拉洛斯之后,是您先联系了我的祖父,在他面前说了那么多关于我的坏话,以至于我辞职之后还要面对来自祖父的压力说实话,我不打算和您争辩我离开希拉洛斯的理由是否真的那么糟糕,即使我认为离开希拉洛斯始终是个人选择,完全不该经受那些口诛笔伐,您也有的是借口反驳吧”
“我只说一点,我的祖父是舒尔茨,我也是一个舒尔茨在我的祖父面前中伤我,您是以什么立场呢不觉得可笑又卑鄙吗”虽然美国没有疏不间亲的典故,但类似的认知肯定是有的,所以泰勒说起来也是很讽刺的。
“我只是出于一个朋友,一个受舒尔茨先生关照的晚辈的好心你是舒尔茨先生的亲孙子,我实在不忍心你误入歧途。即使你现在再不满,会痛恨我,我也不后悔,这完全是为了你好,为了舒尔茨先生。”伊丽莎白福尔摩斯轻描淡写。
她见过的、经历过的大场面多了去了,哪里会是泰勒一嘲讽就会动容的。
在泰勒无话可说,或者说懒得再说什么的时候,艾普莉看看泰勒,又看看伊丽莎白。眨了眨眼睛,诚恳地说道“说的很好,下次别再说了虽然事情和我没什么关系,但说实在的,福尔摩斯小姐自以为是的样子很恶心。”
“就像父母管束孩子,有的时候会用上惩罚的手段,这和那种虐待孩子的家庭,对孩子施以惩罚,真的一样吗同样是惩罚,其中的善意和恶意,孩子就真的不知道吗我想出发点不同,带来的影响也完全不同吧。”
艾普莉表情笃定,盖棺定论“简单来说,虽然福尔摩斯小姐您这么说,但从结果来说根本没有让谁得到好处,收获成长或者别的东西,反而让舒尔茨家的爷孙关系变得紧绷起来了泰勒感受到的全是恶意啊。”
“话说,您难道真的是出于善意吗您不要开口,这种并不面向公众的场合还要虚情假意,真的很可笑我是完全知道您和您的希拉洛斯的底细的,至于泰勒,如果不是早有定论,又怎么会毅然决然地辞职呢”
“虽然我们是反对你的,但正是因为这样,你不用演戏了吧”
艾普莉以一种又冰冷又天真地语气和神态说话,很明显她并不是要嘲讽和攻击什么,她只是平铺直叙,说明自己的想法,她甚至没有批判的意思。而就是这样,才让伊丽莎白福尔摩斯真正难堪起来,这可是刚刚泰勒如何嘲讽都没有达到的成就。
伊丽莎白福尔摩斯意识到,不管这两年她的社会地位有了多大的提升,在艾普莉海多克眼里她依旧是最初的样子。而且最初的样子也称不上体面,最初时她已经是一家很有前途的初创企业的ceo了,可在对方眼里,大概依旧属于一文不名、无足挂齿之人。
本质上,伊丽莎白福尔摩斯是那种既自傲,又自卑的那种人。她自傲是因为她优渥的家庭,聪明的头脑,早早就立下的志向,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以及创立希拉洛斯以来的一帆风顺从科研来说,希拉洛斯当然乏善可陈,但从经营的角度,希拉洛斯确实是前所未有地成功的。
而自卑,则是因为她总还是属于普通人,家境优渥,但不够好。特别是父亲任职安然之后,很快安然就暴死了,虽然安然的假账事件并没有波及父亲,至少父亲没有进监狱,之后流转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