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一切都是唾手可得。说到底,无非是讨厌着无所事事的同时,又享受着无所事事罢了。
阿瑟算是圈子里少数有资格居高临下做出这样评价的人了,毕竟他是个每天都生活在竞争中的运动员。
艾普莉和阿瑟走到了教室门口,发现这里很安静,推开门后发现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有点儿犹豫了“我弄错教室了吗”
她犹豫地打开刚刚完成选课的课表,对照着看。旁边阿瑟看了一眼,觉得教室没问题,然后就注意到了上课时间。啊了一声“你提早了一个小时”
艾普莉连忙去看时间,再看看手表,和他面面相觑。
然后她就拉着他找了个位置坐下了,这间教室是一间小教室,所有的桌椅围成了一个u形。这些桌椅不像是当代家具工厂生产出来的,颜色深沉、痕迹斑斑、边角光滑,在看起来很有历史感的教室里相得益彰,一起彰显着学院的深厚历史。
“我呆在这里好吗”阿瑟虽然是笑着这么说,但完全没有站起身走人的意思。
他原本的计划是艾普莉上课期间,他可以逛一逛莫德林学院。他原本对莫德林学院没有任何兴趣,这里的景色说是牛津大学里位居前列的好,但说到底也就是牛津大学的校园景色的一部分而已,并没有本质上的特别。
可是艾普莉在这里读书,会在这里呆上三年,她要经过这里的回廊、石桥、方庭,会在这棵树下读书,会在那块草坪停留忽然一切就都有了意义。
现在艾普莉提前了一个小时过来,时间一下变得宽裕了,他也不必立刻离开教室。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阿瑟确实有了打到第四盘,昏了头了,原本以为是22,结果却是31,忽然发现自己赢了的惊喜感。
“我得再说一遍,真是太可惜了,我应该今年入学牛津的,和你一起念莫德林学院。”清晨的阳光穿过教室的窗户,光线并不很强烈,甚至让角落在对比之下更暗了。阿瑟的话音不高,却听得清清楚楚。
艾普莉忍不住侧了侧头,不去看耳边说话的阿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害羞了。恼羞成怒“你要是来莫德林学院,你爸会把你赶出家门的”
“不至于那么糟糕,虽然他确实可能会有一些不认同”
艾普莉再看阿瑟时,发现他一直在微笑着看自己,眼睫轻轻颤抖了一下,又迅速飞扬起来阿瑟大笑,吻了她一下。
等到最后,艾普莉才像是想到了什么,说“一起入学莫德林学院也没什么你大多数时间都是不在这里的。”
阿瑟怔了怔,看向艾普莉,想确认她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但还没来得及,突然的推门声打断了他。
“这里是咦,海多克小姐”叶戈尔露出的表情。
艾普莉也眼睛睁大了一些“你也在牛津念书吗”
“对、对啊。”叶戈尔下意识说。
怎么说呢,艾普莉对牛津的滤镜已经碎了。虽然早就知道这些名校都是这样的,对于普通有钱家庭还能保持一定的矜持,而到了最有钱有权的那一小拨人,都是大门大开的。但是知道和亲眼见到是两回事,这到底是自己非常努力和认真才考上的学校呢。
而叶戈尔,无论是布兰德的只言片语,还是她亲眼见到的似乎都不是聪明学生的样子吧。
现在他们都是莫德林学院的新生了,还要上同一堂课。
她现在有点儿理解在美国时,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同龄人根本不在意学习的状态了其实也有很多人挺在意的,只能说处在他们这个环境,很容易走极端。有人对追求卓越有足够的野心,又不会缺乏资源支持,很容易就成为精英。有的人则是环境太优越了,或好或坏都能过快乐的日子,也就摆烂了。
不管努力不努力,最后结果都一样的话,那确实挺容易让人气馁,然后放弃过去的坚持的。
当然,艾普莉对叶戈尔这个人没什么意见,人家一直对她很好。所以当下打招呼还是很自然的,他还给阿瑟和叶戈尔互相介绍了一番。
之后艾普莉就知道了,叶戈尔确实是莫德林学院的新生,不过他攻读的并非历史专业,而是英语专业法律、历史、英语是莫德林学院的三大王牌专业。
虽然一开始叶戈尔让艾普莉对牛津的滤镜破碎了,但实际上后来她对他的印象是逐步提升的大概是某方面的印象到底了,之后再怎么样都会向好吧。
看得出来,叶戈尔真实的成绩是不到牛津的标准的,但也不是真的烂到没底线的那种。进入大学之后,他也认真考虑要好好度过大学时光,不能虚度光阴至少要凭借自己的能力毕业。
一等毕业什么的肯定是不敢想了,就是能毕业就行。
这其实还挺难的,毕竟大学的标准是宽进严出虽然名校们严格意义上也不能说是宽进了,但对比毕业的难度,说一句宽进严出也没毛病考虑到叶戈尔本身的基础,他的决心甚至称得上雄心壮志。
热血上头了都会特别有行动力,这就是那天他会那么早到教室的原因。
“所以这个”午餐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