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赶着那几只驴子,一边慢悠悠的朝山上走,边走边跟他们聊天用的是当地方言,陆行一个字都没听懂。
让陆行惊讶的是,黄导不仅能听懂而且还能跟对方流畅交流。
驴子在前方带路,刚上山时还能勉强找到一条人踩出的路,随着他们越走越深入,周围逐渐失去人类活动的痕迹,大自然彻底占据了这片土地。
带路的向导严肃了起来,一边说着陆行听不懂的话,一边从挂着的囊里摸出黑乎乎的瓶子,递给黄导。
黄导跟向导交流了几句,从瓶子里挖出黑乎乎的药膏,在手上、脚上、脖子上细细抹开,将瓶子递给严d,为他们翻译道“他说,这里有很多毒虫,被咬了很麻烦,涂上这个驱虫的药膏会好点你们把裤腿跟袖子扎紧点,别露出太多皮肤,走的时候注意一下脚下有没有什么小动物,这药膏不是万能的,你要是一脚踩到了毒蛇,你看它咬不咬你就完事了。”
陆行他们涂好药膏,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心翼翼的跟着向导走。
这一走又走了大半天,山上的路实在不好走,幸好驴子没往狭隘的地方转,不然万一遇到了板车过不去的地方,他们还得人力搬运。
“到了。”
作为四人中体力最好的那一个,孙易恒最先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陆行拄着棍子,抬头看了眼。
半个小时之前,他们就知道目的地就在不远处,因为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人类留下的生活痕迹,但直到此刻,他们才终于看到了建筑物的身影。
悬崖边上的木屋样式古朴,门口挂着动物皮毛用来充当帘子,几条狗正在门口的空地上嬉戏打闹,或许是察觉到了生人的气息,狗群躁动不安的站了起来,盯着陆行他们的方向,慢慢垂下了尾巴。
但没有狗叫,也没有狗脱离队伍。
向导用高昂的语气喊了几声,盯着他们的狗群略微放松了一点,大狗坐在地上,小狗从它们身后钻了出来,在空地上打滚。
黄导跟向导说了什么,向导摇头。
严d“怎么了”
黄导“我问他我们可不可以过去,他说得等主人回来,不然这狗不认我给小刘打个电话,问问他现在在哪。”
黄导的电话很快接通了,收到消息的刘导表示他们正在巡山,等会就回来,让他们等一等,别靠近那边的房子。
陆行有些疑惑“刘导去拍摄了,怎么没在这留几个工作人员”
黄导挑挑拣拣,坐到箱子上休息,一边眺望不远处的建筑物,一边道“哪来的工作人员他就一个人。”
陆行瞳孔地震,虽然之前听黄导抱怨过拍纪录片拉不到多少投资,但只有一个人拍摄也太夸张了。
严d坐到了另一个箱子上,瞥见陆行的表情变化,解释了一句“不是预算的问题,预算再低,也不至于连请两个工作人员的钱都没有我们那么点投资,都请得起呢。”
孙易恒没坐下,他站在最前方,眺望那幢恍若凝固在时间和岁月中的建筑物,窥探到了真相“这边的主人不欢迎外来者。”
陆行眉梢一皱“我们也是外来者吧”
黄导“对啊,所以小刘一开始就叫我别来了,来了人家也不欢迎我,还妨碍他拍纪录片。”
陆行目瞪口呆“合着你这趟来,压根没获得许可”
黄导信心十足“那不是没见到面吗等见面之后,大家交个朋友,那不就不是外来者了”
见陆行投来视线,严d撇清关系“刘导这边是他联络安排的。要换成我,肯定方方面面全都安排得妥妥帖帖的,怎么可能会出现先上车后补票的事”
陆行看了眼狗群,哪怕隔得远,他也能看出来那些狗的体型不小。
陆行“万一人家直接把我们给赶走了呢”
黄导对当代年轻人的脸皮厚度十分失望“他赶你就走啊”
陆行指了指空地“那他放狗呢”
黄导卡顿两秒,角色转换的十分流畅“那我立马就走。”
严d不高兴的道“合着我们这一趟是锻炼身体来了,一天的运动量比我半个月的运动量都大,结果上山之后直接打道回家。你好意思吗”
黄导一脸委屈“人家放狗赶人,我能有什么办法你看那些狗,都是上好的猎犬,进山能跟熊瞎子干仗,那股彪悍劲好些年没看到过了”
黄导陷入了回忆“之前看到这么好的猎犬,还是三四十年前,我拍电影的时候认识了位老猎人,他的儿女都不干这行了,那只猎犬是他调教出来的最后一只。他跟我说过,这些猎犬就是为了捕猎活着的,如果不进山、不捕猎,那它们也活不下去。但他年纪大了,早就跑不动了,更别说捕猎了,所以以后干脆就不养狗了。”
陆行更关注另一点“现在还能捕猎”
“考出证就行,”严d给陆行科普道“不过这证不好考,有各种硬性限制,而且每年都要核查,基本上能考到证的都是干这行的老猎人。”
黄导补充“还有我们面前这种,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