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从小也希望能像爹那样,做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但是我”
“那你很快就可以实现愿望了,我也快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了。”
“三姑娘的愿望”薛澄惊讶。
“嗯,像我祖父那般可以自由地游历,看不同的风景,说不定以后有机会,我也去西涼看看,到时候薛世子还认我这个朋友,别忘了给我当个向导。”
薛澄张了张嘴,看着盛则宁嫣然含笑的模样,只能把一肚子话又悄然咽了回去,不忍再说出自己自私的话来。
他再次扯起唇角,无奈地笑了笑“那恭喜你了,我、我们一言为定。”
姑娘拒绝的话要听得懂,他已经尽自己最大可能勇敢尝试过了,也不枉此行。
两人友好地辞别,全程没有超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好像知道终归还会会面的老朋友,做了一个短暂的告别。
十一月中旬,虽在秋末,可上京城已经有了初冬的寒意。
曈朦的天上还挂着冷月的虚影,而东方还未见朝阳的影子。
盛府的马车跟在李大人一家的车队之后,两边加起来有百名家丁护卫,足以保他们一路安全。
城门刚开,进出上京城的车队不多,他们检验过后就顺利地驶出了城。
霜飔掠空,窗帘被吹得不断翻飞。
竹喜费力压着,怕冷风吹进来,她嘀咕了声,“这个时候出门,天寒地冻,一定很不容易啊。”
“无妨,到了西府,那儿冬天也气候暖,比上京城都要舒服,我娘就是来了上京才觉得身子不适的。”
“那大娘子也该一道回西府去呀”竹喜天真道。
“那怎么能够呢,我娘哪里是身子不好动不得,分明是想留在上京城陪我爹罢了,他们俩感情好,这是好事。”
竹喜闻言也直点头,她忽而又想到一事,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说不定姑娘此番出游,也能像大娘子当年一样觅到如意郎君。”
“少贫嘴了”盛则宁心情好,和竹喜就笑闹了一场。
盛彦庚骑着马经过她的马车,就出声打趣道“三妹妹心情甚好,看来一点也没有离家的忧思。”
盛则宁挑起车帘,笑盈盈道“大哥哥还不一样。”
“我这不过去数月,春闱前就要回来的,我看二叔母给你带的这些家当,是打算把你扔外面几年不管了吗”
盛则宁朝后看了眼车队,“也没有啦,里头还有好多是带给外祖父、外祖母还有表兄弟姐妹们的东西,难免会多了一些。”
盛彦庚心想三妹妹人缘好,对人也用心,难怪会讨人喜欢。
车队要赶远路,所以也不急于一日一时,就一直保持匀速前进,直到后面响起了雷霆一般的马蹄声,显得后来的人分外着急。
连最前头的李大人一家都听到了这异响,忍不住从马车窗探出脑袋来。
“何人这大清早的”
话音才说到一半,李大人连忙挥动着袖子,“停车停车快停车”
长刀黑甲卫是皇帝近卫,如此着急,一定是有要事去办。他一个五品小官不敢挡路,连忙指挥左右要停车让道。
护卫却愣道“大人他们好像不是急着赶路,倒像是在拦人。”
护卫说的没错,车队一停下来,那些黑甲卫也勒马停足,一群彪悍的大马气势汹汹地压在车队两侧,叫人心都猛突了几下,不知道是触了什么事,还是冒犯了什么人,会惹来他们围堵。
盛则宁没料到即便出了上京城,也会遭遇变故,这些人像是冲着她而来。
几名黑甲卫分开,一骑越众而出。
许久不曾在她面前出现的郎君眼眸晦暗,就像这不明朗的清晨,还笼罩在黑夜的阴影下。
盛则宁心猛窜了一下。
他还是知道了,还是来了。
“则宁,你这是要去哪”
盛彦庚正要下马行礼,可皇帝却没有向旁边任何人看一眼,他从来就是朝着盛则宁而来。
盛则宁手中还握着一截车帘,半个身子僵在窗边,看见封砚满脸的疲倦,满眼的血丝,就知道这段日子他过的很是辛苦。
可是再艰难也过去了,往后他会好起来,会朝前看,朝前走。
就没有必要再回头看了。
“臣女正要与兄长前去西府探望外祖父。”盛则宁平复下紧张的心情,实话实说。
说谎对她而言一点意义都没有,封砚总会知道她身在何处,只要他想知道。
实话实说也是可以模凌两可。
探望外祖父是真,可是她没说只去做探望外祖父这一件事。
可是封砚却早知道她的心思,没有因为她这句真挚的回答,放下警惕,他抿了一下干燥的唇,凝瞩不转地盯着她的双眼,问“去多久。”
他知道。
她此去,就不会只去西府探个亲那么简单。
但是他不清楚她要离开多久,是否会多到他无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