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能用这样的语气,对封砚说出分别的话。
是了,与封砚她向来是吵不起来的。
从来她在闹,他在看,静静地像是看着屋檐上的麻雀打架一样。
久而久之,她就不会在他面前闹了,平白丢人不说,还担心他会厌烦自个。
今日不同,她不再担心他会厌烦,而是真正地悟了。
但凡一个人要闹,那定然是想得到一个回旋的余地,想要讨得一些好处。
她又不想再从封砚身上得到什么,何必要大吵大闹,落了自己的身份。
封砚眼中飞快掠过一抹惊讶。
她就这样站在雨中,发间别着一朵垂丝粉芍药花,湿漉漉地垂下了已经变得半透的花衣,贴在她瓷白的脸颊上。
盛则宁抬起一手,指尖抚过那片萎顿的花瓣,拨了开去。
她低垂眼睫,唇边含着一抹只有自己才知晓的苦涩。
真应了那句有情岂必含春泪,自是殷勤管岁华。1
多情人为情所困,无情人坚不可摧。
站在她对面,封砚从没有见过盛则宁如此不乖顺的一面,一时间他竟理不出是哪里出的问题。
两人会走在一起,不是父母之命,理所应当吗
喜欢与否,谁又曾在意。
他不曾花过心思在已经落定的事情上,所以他也从没有认真了解过眼前的人。
他的无声沉默,落在盛则宁心里就变成了默许。
这是理所应当的结果。
她下定了决心,再次放下话来。
“如此,则宁与殿下就犹如此玉,再不相干罢。”
盛则宁说罢,扭身就走,不给封砚任何机会
第一次,盛则宁比封砚先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