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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以为意“车停这了。”
她还没点头。他已经走了。可她知道,他还会再来。这种心情很奇妙。
还有一次,是他漂头发那一年的冬天。老家下雪了,他们去庙里拜菩萨。李耀祖穿得很少,太要风度。李菜无语,解了自己的围巾给他。他不要,又缠到她脖子上,把她本来打好的结解开。
出来的路上,李菜忍不住玩雪。她没戴手套,李耀祖看着碍眼,一直让她停下。她把雪塞到他脖子后面,他死死地瞪着她,猛地伸出手来。
李菜边求饶边要逃,却还是被抓住了。他攥住她的手腕,逼她手掌向上摊。
长茧的手微微肿起,被冻得红彤彤的。
她只觉得是恶作剧,算不上贪玩“干什么你要吃猪蹄”
他冷笑一下“神经病。”
李耀祖突然低下头。
李菜以为他要咬自己,没有想到,他只不过是吓唬她。
冬天的风很凛冽,灌木丛里到处都是没融化的雪。细软的金发白得刺眼。他逗她玩,亲了亲她的手掌。
“不够吃。”说着,他又抬起头,把她的手塞进自己口袋。手心痒痒的,李菜靠在他肩头。两个人边说话边走远。
回到这时候,喝酒以前,李菜的心情很愉快。她又往前走了一步。尽管这意味着之前选的路不对,可是,她有选择的余地,并且付诸行动,还能换别的再选。这本身就值得庆祝。她还活着,活着就是幸运。
喝完酒以后,点点滴滴的悲伤反而漫上来。
李菜闭上眼睛。她没有流泪,也没有说话。可是,他已经知道了,这世上只有他能明白。她想起了孩子,想起了故乡小小的坟墓。他拥抱她,不在乎这会不会让自己心碎。
他们没唱通宵,不知道是不是喊得太卖力,嗓子渐渐痛起来。
李耀祖和李菜准备找个地方打车,可才走了一阵,又看到还没收摊的夜宵摊。李菜晚上吃的消耗完了,现在又饿了。
她说“给我个煎饼。要牛柳的。”
他说“多切几块。”
她说“再来点芝士吧。”
他说“加两片。”
他扫码。她坐在路边吃完。他们这才打车回家。
像约会一样玩了一整晚,早晨到家,李菜顺便从楼下超市买了一桶水。
电梯在维修,只能走楼梯。水有些重,李菜自然地交给李耀祖,打着呵欠,快步地上楼。
桶装的泉水在地板上等待。楼层不矮,但也并不是那么高。李耀祖低下头,非常缓慢,有条不紊地拎起来。
他们一起上楼。
她说“我不读研了,准备退租,搬家。我要离开这里了。”
他垂下脸,把水放下,搁到地面上,恰如其分地隐藏了表情。
李菜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这是什么都能丢弃的时代,迷乱而冷酷,荒谬又真实。爱不是投机或妥协,单只是选择而已。她每一次的变心都印证了她的自我坦诚。
李耀祖没有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