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波人来询问要试用品,多是一些三十岁以上的妇人和四五十岁的男子。
想是她免费送面脂的消息传开了,对于这个效果,虞滢很满意,起码别人知道了“如玉坊”的面脂,不再只是名不经传的小摊。
要是之前,别人听都没听说过,哪怕只是买一份送一管不要钱的试用品,旁人也不会多瞧一眼。
反而只会觉得这个面脂的利润很高,所以才会多送一管,他们也不愿意做冤大头。
虞滢面带微笑的换了个说辞“先前只是刚开业,偶尔送出去了一些,现在不送了。”
嗓门极大的妇人喊道“那你这话的意思就是说送不要钱的面脂是诓骗人的把戏了”
她这一声,着实喊来不少人停驻。
虞滢笑意微敛,解释道“我从来没有说过开业送面脂,我只送给一些人拿回去试一试,又何来诓骗人的说法”
“啐,人前说一套,人后说一套,就是不想给我们这些人送呗,嫌弃我们没钱买,狗眼看人低是不是”
说着,气势汹汹得“啪”的一掌拍在了桌面上,把桌面上的面脂罐子都震得抖了抖。
虞滢料想过有这种无赖,所以也做了准备,她平静地看向大兄和宋三郎。
二人会意,走了过来。
两个身形壮硕高大的男人走上前,一左一右,犹如威猛的门神一般,抱手杵在了摊子的两边,震慑力极强。
比起威猛的门神,虞滢觉得打手更为贴切。
原本仗着摊子前就只有两个年轻妇人,看着没有什么脾气,就气势汹汹找碴的妇人,在看到这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后,顿时一怂,中气不足的说道“哪、哪有你们这么做生意的”
虞滢这时候唱起了红脸,笑意温和把试用的面脂拿了起来,说道“虽然没有试用品了,但还是可以试用一下我们这些面脂的。”
中年妇人清咳了一声,顺着台阶下,道“那你咋不早说”
虞滢挖了便宜的面脂,在摊子前的人都挖了一些到他们的手上。
停驻的人的也过来凑了热闹。
虞滢见状赶紧说道“要是能介绍人来我这“如意坊”买面脂的,卖出去一罐,我就送一管试用的面脂,省着用都能用个几回呢,算下来,试用的面脂也是值个四五文钱的。”
那些个大嫂子和大爷听了这话,忙问“说的可是真的”
虞滢点头“到时候把人领来“如玉坊”买面脂,我就真的送,但就这三日。过了三日就不是我摆摊了,到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送。”
虞滢一口一个“如玉坊”就不怕他们不记得名号。
听到这话,爱贪小便宜的大嫂子和大爷都暗暗盘算了起来。
虞滢见他们没有继续闹起来,才暗暗呼了一口气,悄悄地与大嫂笑了笑。
大嫂也是轻拍了拍胸脯的呼了一口气,回以一笑。
大嫂从采石场回来到现在也有好几个月。
回来那时或是因受采石场的环境影响,所以一开始犹如惊弓之鸟,但凡有声音大一些都能吓到她。
可渐渐地,日子稳定下来后,大嫂的性子并未再像之前那般容易惊慌失措,而是柔中带着韧劲。
就是这么一个弱小的女子,在丈夫去世后,去讨公道不成反被打了一顿,也因此可以归家。
归家后,身无分文却还要处理婆母与丈夫的身后事,更是拖着病恹恹的身子照顾两个孩子,同时也要偶尔照看一下残废的小叔子。
就这种韧劲也是很多人都无法比及的。
文中的伏危,或许是经历生母和素未谋面的亲兄相继离世后,同时也受到了大嫂的影响,所以才重新振作了起来。
只是那时候的伏家早已经如风烛残年的老翁一样,药石罔效,不是他所能力挽狂澜的程度。
伏危最后会变得冷血冷心,也是情有可原的。
在这半个月以来,虞滢忙碌似陀螺一般,没怎么闲下来,现下难得想起了伏危,往玉县的方向望去。
或许她对伏家的每一个人有了隐隐的牵绊,故而现在的心里头浮现了思念盼归的思绪。
她有点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