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二十一年的名字,也在被养父抛弃的那一刻丢下了。
虞滢适时开了口,说“我们急着赶回来,还没用午饭,我就先出去做饭了。”
她从屋中出来,伏安伏宁也跟着出来了,接着是他们的阿娘。
罗氏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兄弟二人,好好说些话,我先出去了。”
说着,也出了屋子,留下两个大男人大眼瞪小眼。
许久后,伏危开了口“说实话,我与你相见,心底并无太大的波澜。”
伏震沉默了一下,才道“我知道。”
他看得出来亲二弟的沉敛与平静。
伏危往未关上的房门望出去,说道“你们能回来,是靠着六娘劳费心神,且冒险进山采药才存够的银子,我只希望你们”顿了一下,改了口“大兄大嫂能记住这份恩情,莫要辜负了。”
伏震听到他所言,想起母亲的眼睛,还有一双儿女不似其他孩子那般瘦弱,也知道是弟妇的原因,心头感慨万千。
他点了头,沉声道“这恩情,一辈子都不会忘。”
伏危未见大兄夫妇时,确实为六娘担心过这夫妇二人的为人。
担心这二人会忘恩负义,但现在在见过后,便放下了那些担心。
这夫妇二人,是个好的。
院子外,罗氏跟着出来后,连忙去拉住了虞滢的手,双手颤颤发抖,语声颤抖“六娘,我这老婆子实在不知该说什么话来谢你,而且说再多感谢的话,都无法把你对咱们伏家的恩情说尽。”
虞滢一时也不知说什么话来回罗氏,只说“往后好好过日子就好,不需要说太多感谢的话。”
罗氏闻言,眼眶中又蓄满了眼泪。
伏安拉了拉祖母的衣服,劝道“奶奶别哭了,不然眼睛又要哭瞎了。”
伏宁也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祖母。
她有些不明白,明明小婶婶回来了,是非常高兴的事情,为什么奶奶会哭得这么伤心
罗氏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又摸摸两个孩子的脑袋,然后抬眼看向不远处的人影。
她大概知道那是谁,开口喊道“杏娘,你过来。”
温杏看了眼儿女,又看了眼弟妇,然后才小碎步的走了过来,开口喊了一声“阿娘。”
罗氏拉上了大儿媳的手,说道“以后家里就是六娘当家做主了,你往后也要听六娘的。”
温杏看了眼弟妇,连点了两下头,应“好。”
应了好之后,又低头看向一双儿女,似乎她对谁当家做主都无所谓,只在意自己的孩子。
罗氏低下头,与伏安伏宁说“安安宁宁,这是你们的阿娘,快喊人。”
两个孩子退后两步挪到祖母的身后,睁着一双大眼看着没有什么印象的母亲。
大嫂那双好看的大眼睛再次泪眼婆娑了起来,可怜巴巴地看了眼自己的婆婆,又看了眼弟妇。
虞滢觉得这大嫂的心思很纯净。
那双眼睛很纯净,没有什么过多复杂的杂质。
虞滢对性子软且娇小的女性没有什么抵抗力,不仅有些心软。
不仅她心软了,就是伏安也看得有些心软。
他虽然对母亲感觉到陌生,但在看到母亲哭了,还是于心不忍,随后从祖母身后走了出来,走到了母亲的身前。
在母亲期待的目光之下,伏安踌躇了片刻,才喊道“阿娘”
一声阿娘,直接让温杏眼泪决堤,她蓦然蹲下身子抱住了儿子,哭得稀里哗啦的。
伏安一怔,许是感触到了母亲的感情,他也红了眼眶,伸出小手轻轻拍着母亲的后背“阿娘,别哭了。”
伏安对爹娘尚有一点印象,伏宁则是一点印象也没有,所以很茫然。
今日是个大喜的日子,但很多人都被泪水洗刷了一遍。
半晌后,虞滢道“大家伙都饿了,我先去做饭了。”
温杏哭得眼睛都红肿,闻言,立即松开了儿子站了起来,抹着眼泪说“我去做,我去做。”
她正打算去做饭,却愣了一下。
家里边不知何时多了两间茅草屋。
好似是一间茅房和一间庖房。
虞滢看到她的茫然,朝着庖房走去,解释道“只两间屋子,是大概一个月前搭建的,一间茅房,一间则是庖房和沐浴的地方。”
温杏闻言,忙擦了擦眼睛,跟着弟妇走了进去。
因为庖房中没有粮食,粮食都在罗氏的屋子里,所以虞滢又出去取了粮食,余下大嫂一个人在庖房中。
温杏看着庖房,眼神里边有着些许好奇。
她瞧了眼,小小的一个庖房,里边却还有一个沐浴的地方。
想起自己在采石场的三年。
因没有洗澡的地方,水又少,几乎大半月才能擦洗一次身体,所以现在在看到这浴间,忽然觉得没有真实感。
苦太久了,以至于她现在看到稍微有些好的东西,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