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听令,目标敌方总大将,随我冲锋”
北畠晴具本阵后方,马场信春举起长枪向前一指,数百名骑兵紧随其后。
马场信春紧了紧自己的掩面,只露出一双目光坚定的眼睛。
长枪一指,胯下的战马便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了过去,身后训练有素的数百骑兵如同离弦的箭一般超北畠晴具冲了过去。
北畠晴具毕竟也算是一代英主,愣神了片刻之后也反应了过来。
此战败肯定是败了,但只要能逃出去,凭借易守难攻的雾山城,北畠家就不会亡。
“和泉守”
“扫部头”
“替吾拦住京极家的骑兵”
北畠晴具冲着身旁的森本城城主森本具信以及滨田城城主滨田元纲说道。
森本具信和滨田元纲二人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惧。但至此危难之际,北畠晴具有性命之忧,也只能是自己站出来了。
“主公先走,由我等担任殿军”
北畠晴具也不拖沓,朝着二人点了点头,然后便招呼着旗本开始后撤。
森本具信和滨田元纲各自带着麾下百余名亲族武士以及旗本迎着马场信春就冲了过去,二人都抱有必死的决心,只要能拖住马场信春即可。
这会儿战场上,北畠家已经不存在什么战斗力了。
农兵们全线溃败,根本指望不上。零星的一些抵抗力,也就是北畠家中的部分死忠武士而已。
这个时代的合战,基本上打的就是一个士气。上万人的大合战,往往一打就是好几天,根本不可能通过战斗来分出胜负。
因为打来打去,伤亡都不会太大,想要分出输赢就要看哪边的士气先崩溃。
只要有三分之一的兵势开始溃败,那基本上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难道你还指望这些连“士兵”都算不上的农民能在这种败军之际能够反击
此刻战场上的北畠家兵势就仿佛一万多只无头的苍蝇到处乱窜,而京极家的兵势则乘胜追击在后方一阵掩杀。
骑马队如入无人之境,骑兵们各种挥舞着手中的骑枪,搜割着逃兵。
很快,马场信春便杀到了森本具信等人身前。
马场信春不愿恋战,他只想摆脱这些北畠家殿后的武士,在他的视线中仍能看到不远处的北畠晴具。
但从战场上溃败下来的农兵实在太多,骑马队有心想要提速却根本提不起来。
马场信春这会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继续砍杀身边的敌军。
森本具信和滨田元纲此刻也冲了过来,近战之下骑马队也陷入了乱战之中。
此时,距离此处最近的今井备中守也带人赶到。
上千名足轻顿时将森本具信等人团团包围,而随着后方的京极家兵势加入,马场信春终于得以抽身。
但此刻在想找到北畠晴具又谈何容易
北畠晴具一路狂奔,撤出战场之后,身边已经只剩下十几名旗本。
北畠晴具感觉自己又渴又累,脚下的草鞋已经跑丢了一只,但北畠晴具根本不敢停下来,他不知道自己的身后到底有没有追兵。
“主公,过了前面的桥便是安浓郡。再有一个时辰,就进入本家领内了。”
“大家坚持一下”
“哈”
身边一众旗本们也有气无力的回应着。
在跑到一座小山脚下的时候,北畠晴具是彻底跑不动了。再三确定身后没有追兵之后,北畠晴具瘫倒在一棵大树下。
“水给我水”
一名旗本四下观望了一下,附近根本没有水源,只能无奈的说道“主公,此地无水可用,再往前数里有一条小溪,主公再忍耐一下。”
“忍耐”
“一群废物”
北畠晴具将脚上的另外一只草鞋取了下来,气急败坏的扔了出去。
“俩万大军啊,这可是俩万大军,如此轻易的就败了”
“主公,此战本家中了敌军之计,对方显然是有所准备的。此前京极家溃败的兵势只是诱饵,带将我方引到城下之后”
一名武士还想继续说下去,而一名放哨的旗本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打断了他,“主公,快藏起来,后面来了一队骑兵”
一听这话,原本还在气头上的北畠晴具连忙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
刚一站起来,北畠晴具双腿一软,又瘫坐在了地上。
“今日便是吾的死期了吗”北畠晴具欲哭无泪。
“主公,那边有一条山路,虽然难行,但若走此路的话可以直到雾山城。”
“京极家兵势沿着大路追来,我等若是继续走大路肯定会被追上,为今之计只能走小路了。”
北畠晴具当即大喜道“快,扶我起来,待回到雾山城,汝等必有重赏”
北畠晴具刚走一会儿,马场信春领着三十余骑便到了这里。
“北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