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只会拼得鱼死网破,绝不会坐以待毙。
他不确定的,是岳释对此察觉得有多深。
类似的疑虑,在他身旁,玄宸和云烺也同样有。
两人不曾经历轮回,疑虑只会更深。
为免横生枝节,云烺手中法诀一刻没有松开。
至尊火羽生成的小世界仍在熊熊燃烧。
除此之外,原本应该激战正酣的各色灵力收拢消散,天地间连万籁俱寂,连风声都不到此处吹过。
在这份死寂下,岳释的声音愈显清晰。
“原来你没死。”
闻言,玄宸看了看沈寂。
话已至此,他哪里还不明白。
楚遮的轮回秘法曾于魔宫施展,他亲眼所见,可重现昔日光景,此番全力施为,想必不再仅仅重现而已,否则沈寂不必改头换面。
不以真容示人,只怕已
与岳释有过一番牵扯。
玄宸定睛看向月下的黑影。
幽冥狰狞的魔龙双眼猩红如炬,吐息间饱含暴戾。
这条庞然大物悍不畏死,几度教他棘手,如今受岳释驱使,亦静伏半空。
“原来你自始至终,是在骗我。”
岳释冰冷的声音低哑平淡,像是自说自话。
他说着,从龙首飞身而下,在九殷陡然警觉的目光中脚踏虚空,缓步徐行,走向沈寂。
“小心。”
云烺也皱起眉头,正要护至沈寂身前,被沈寂抬手拦下,他不由意外。
沈寂收手负于身后,掌心有微弱的银焰闪过。
离开轮回,不再有影响过去的后顾之忧,他必须分秒必争。无谓的拼斗是浪费时间,不动手就是最好的掩护。
云烺掐诀立在沈寂身侧,见岳释离得愈近,本想出言提醒,可看清岳释的脸,他的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看起来,岳释不像是兴师问罪,也并非咄咄逼人,他只是牢牢盯着沈寂。
那头魔龙不曾跟随,漫天煞气也只在原地奔腾。
岳释独身前来,毫无防备,仿佛身家性命,他不再关心。
他看着眼前已清晰可见的这个人。
月色下,这道深刻血骨的身影被淡淡白芒笼罩,从他曾眷念的这张脸起,斑驳泛起的波光自上而下,正缓缓幻化。
早已无动于衷的心弦又在撕搅,消退几万年的酸涩又在翻涌。
多可笑。
原以为天地间至少曾有一人对他在意。
却原来,不知几度的午夜梦回只是一个骗局,而他数万岁月的惦念痛苦,只为一场泡影。
原来,果然是虚情假意。
全是他愚蠢至极,才会忘乎所以。
岳释唇边笑意愈渐自嘲。
他注视着代珉在白光中幻化成影,取而代之的脸已经明朗,轮廓冷峻,棱角分明,目似寒潭,深邃如星。
这双眼睛,浑然与旧日重合。
一如初见往昔,漫不经心,平静冷淡,凛然无情。
“原来,”
岳释又笑一声,眼底血丝鲜红,视线如同尖锐钢钉,死死锁在沈寂脸上,“是你。”
沈寂也看着他“我说过的话,希望你还记得。”
岳释还没走到沈寂面前,已被玄宸云烺的护体法光远远逼得止步。
闻言,他拉平笑意的脸显得阴郁“我自然记得。你说过,你会亲手杀了我。”
玄宸听着,心头一动。
但岳释没有任何和他与云烺交谈的意思,只对沈寂说,“我知道,如今我铸下大错,你必不信我,但我所做一切皆因魔尊而起。”
话到这,他顿了顿,“他圈禁母亲,将我囚于碧华旧府,至母亲身陨,也不使我与母亲见上一面。”
玄宸敛眸片刻,道“岳释,常仪长公主并未受魔尊圈禁,而是她自愿镇
守东应宫。”
岳释冷笑“母亲自愿与否,帝君如何知晓。
沈寂负在身后的手法诀变化,为玄宸作证“长公主的确出于自愿。”
听到他开口,岳释双拳紧握,不再反驳,神色变幻不定,须臾,又道“此外,还有你的死因。我曾以为,魔尊命你前去送死,事后却将你弃之不顾”
沈寂掐诀引力,面色不改“这么说来,你有今天,也有我的错。”
系统感慨“宿主,那这真是误会啊岳释为了给常仪和你报仇,才去找伏黎的麻烦,怪不得他一直要弄死伏黎呢说起来都怪伏黎这个不靠谱的监护人,要不是他对小时候的岳释那么差劲,说不定就不会有今天了”
“我并非此意。”
岳释道,“沈寂,你曾骗我,却也曾真心待我,当年我卑贱如蝼蚁,唯有你助我护我,我不敢相忘。其实,若非你借假死脱身,若我当年有幸得与你一同修行”
沈寂说“过去的事,何必再提。”
岳释看着他的眼睛“若是你,沈寂,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