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影像中的人是刑野,和琴池上演奏的孩童一般大小,一样的外貌。
贵妇人撑着额头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一脸气不顺,地上是被摔碎的花瓶、被砸的手机还有一些桌上的摆件。
孩童刑野就站在贵妇人的面前,手臂不知道被什么锋利的异物给割破了伤口,他没有管,仰头看着贵妇人,声音软软糯糯“母亲,你相信我,下一次我一定会拿到冠军。”
贵妇人倏然睁眼,反手给了他狠狠一巴掌。
孩童的脸立时被打偏了过去,听到女人激动地咒骂“你拿到冠军他们学了几年,你学了几年用什么给我保证再这样下去,你永远都比不上那个小贱人的贱种我生你来有什么用”
白嫩的小脸上顶着一个鲜红的五指印,孩童的胸口不住起伏,泪珠在通红的眼眶中不住打转,又强行缩了回去。
他咬着腮帮子,牵起贵妇人的手将其贴在自己的脸上,慢言细语地说道“我会的,母亲,老师们都说过了,我在钢琴上的造诣很高,接下来我会拼命地练习,保证下一次,一定能取得让母亲满意的成绩。”
“比起一个弄虚作假的儿子。”孩童刑野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更想成为真正能让母亲自豪的优秀的儿子。”
“即使母亲不相信我的承诺,也应该相信老师们的眼光。”
听到前面的那番话,贵妇人的脸色依旧难看,一直到最后一句话从孩童的嘴里说出,她表面上的气才稍微消了一点。
孩童终于被允许扑到了母亲的怀里,母亲伸出手揉上他的头,仿佛刚才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不是他,温柔地询问他手臂上的伤口痛不痛。
只有在那一刻,孩童眼中的泪水真切地掉了下来,被挡住的眼神似乎有点开心,又有一点难过。
光团如烟雾一样在顾平生的掌心中消散,一同带走的,还有贵妇人在孩童耳边殷切的叮嘱你一定要赢,不能输
顾平生朝四周看去,空白的世界里重新延伸出一条黝黑的走廊,四周是密不透风的浓雾,而走廊的尽头,是一扇教室门。
门内传来争吵,他毫不犹豫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顾平生出现在了一间教室里,而且还是很眼熟的教室,没有猜错的话,昨天白天他还在这间教室里面上过课。
没等他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一个少年人迎面从他的眼前摔了过来,顾平生顺手将他给接住。
最前面动手将人给踢飞的那个少年也很眼熟,就是刑野。
或者说,是顶着刑野面容的刑启明。
刑启明的状态很不对劲,看到他了也没有什么反应,反而阴沉着脸冲到了被揍的同学面前,抬手就举起了自己的拳头。
顾平生将他拦了下来,以防人现在不够理智,做出一些后悔终身的事情,顺便再带着人转移到了楼下的偏僻角落。他的问话刚要出口,吵吵嚷嚷的声音就如同喇叭声一样钻入了顾平生的耳朵里,顾平生腾出视线回头一看,人群远远地包围着一群从寝室楼中抬着担架下来的护士。
顾平生的目力很好,看到担架上被罩了一层白布的尸体穿着好看的碎花裙子,有几缕头发飘落在外,柔顺得好像一丝轻风。
他立时就想起了和刑启明同居的那个女鬼学生,也是被学校老师动手动脚,最后被逼得活不下去最后自缢身亡的人。
身后的刑启明终于声音喑哑地开了口“对不起,我没想到还会看到这一幕,刚才没有忍住。”
没有忍住是指他刚才忍不住将自己的同学揍得鼻青脸肿,顾平生将这伤心的小孩拉到了自己的面前,揉了揉他的头“你同学做了些什么”
“他什么也没做。”刑启明闭了闭眼睛,原封不动地复述道,“污蔑某某老师的那个疯女生终于死了,你们快去看啊。”
“他只是高高兴兴地冲进教室,说了这么一句话而已。”
顾平生又揉了揉刑启明的脑袋,将少年揽进自己的怀中轻轻拍哄。
嘈杂的人声随着救护车从他们的面前经过,顾平生启唇让消音的屏障罩住了他和刑启明,没有让那些嘀嘀咕咕的脏言脏语污染对方的耳朵。
等到刑启明稍微缓和一点之后,顾平生问道“现在大概是什么情况,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刑启明点了点头。
他说,自己从很久以前就发现了这个世界的不对劲,毕竟不可能一到晚上怪物满地跑的情况下,人们的生活还照旧不变。
一次次地排除目标之后,刑启明将异样的源头锁定了刑野。
又一次试探性地撬开刑野家大门,怪异且充满不明呓语的走廊代替刑家大厅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经过这个走廊之后,进入门内的他就会代替刑野,重新经历一遍对方小时候的经历。
刑启明不知道这样的安排有什么意义,但他有种预感,如果能够平安地“通关”这些场景,那么整个世界的异常就会结束,他也不用每天晚上都心惊胆战自己会被怪物给开膛破肚。
前面几次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