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话题拐了个一百八十度“师姐当初是怎么拜白云歇为师的能详细说吗”
她之前听旁人提过一两嘴,说大师姐的父母死于妖祸,是白云歇救回来的。
怕自己的身份勾起师姐不好的回忆,她便没有多问。
短暂的沉默后,卿浅语气平静地开始叙述。
“养父母在打猎的树林里捡到我时,我大概五六岁,正发着高烧,也因此失去了之前的记忆。
因为我是白子,他们便以为我是哪家丢弃的孩子。
”
白发在修者中并不奇怪,可在当时的普通人眼里,那就是半妖、是不详的征兆。
“养父母为我取名,抚养我到”卿浅卡壳了一下。
她将头埋进江如练肩窝里,柔软的白发垂落至身前,闷声闷气地继续。
“太久远了,我有些忘记了。只记得,有一年大雪,无数只狼妖袭击了我们的村子。整个村子只有我被养母埋在雪下,躲过一劫。”
江如练心脏揪疼。
有些童年时期的阴影无法抹消,哪怕卿浅再对妖族绝情一点,她也能理解。
“快冻死的时候,是师尊找到了我。”
所以她才那么努力地报恩、除妖,最开始也确实是因为养父母之仇,才坚定不移地在这条路上走了这么久。
江如练听到这里,烦得乱七八糟,很想烧点什么发泄一下。
明明羽毛是自己的、人也是自己让白云歇救的,怎么好处都让旁人得了去
她深感自己就像可怜的小美人鸟,得不到师姐的亲亲就会变成坏蛋大妖,把师姐抓进窝里关起来了。
“啾”的一口,耳垂印上了柔软的唇瓣,濡湿的感觉激得她一哆嗦,连忙偏头躲避。
卿浅毫不在意地凑上来“怎么,我的身份有问题”
都不用江如练说清楚,她自己就能发现端倪。
“是有点。”江如练心跳飞快,语速也是“白云歇说,师姐和我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嗯。”
身后传来的声音软绵绵,带着十足的温柔,连带着江如练也勾起笑,仿佛偷尝到了甜甜的桂花糕。
出来这么久,眼下接触到熟悉的妖、温暖安全的环境,卿浅不禁打了个哈欠。
她本来精力就差,现在困意上涌,眼睛都快闭上了,还要强撑着问“师尊现在是怎么样一个情况”
“魂魄不全,投胎绝对会变笨蛋。”
江如练语气里有浓浓的幸灾乐祸,乐于见到这个总爱自诩聪明的人摔跟头。
往常会乜她的人,这次却乖乖被她背着、软到不可思议。
她变出羽衣塞进卿浅手里,又催促卿浅快点穿上。
等卿浅慢慢悠悠地披好羽衣后,江如练耳边却传来疑问“你是不是拔过自己的羽毛”
江如练有些讪讪地点头。
之前难受,脑子也不太清醒,确实揪了几根自己的羽毛冷静。
现在回想起来格外后悔。
卿浅小声地嘟哝“羽衣好像单薄了点。”
单薄
江如练反应了一下,雨中竹林的平静被炸毛凤凰打破。
“嫌我秃那也是师姐害的,要师姐负责。”
她气急败坏,还拿人没办法,只能逞嘴上功夫。
卿浅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方便睡觉,自然地哄道“嗯,好”
只是后来的话被浓浓睡意吞噬,江如练一个字都没听清,她眯眯眼睛,往远山灯火走去。
日后。
卿浅捧着杯子,小心翼翼地啜饮。
那天过后,江如练没再提过白云歇,她也没问。
被江如练好吃好喝的供着,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安安心心地养伤。
只是最近裴晏晏有些暴躁。
卿浅刚摸索着放好茶杯,门外就传来裴晏晏的斥责“不该说的别说,停云山的规矩你们不清楚吗”
“是。”
随后板着张小脸的小掌门走进来,哪怕卿浅目盲,也依旧恭敬地作揖。
“师叔祖。”
卿浅靠在摇椅上,支着头“外面在说什么”
“呃,没什么,就是些有的没的。我已经勒令他们不许再谈了”
然而消息还是长了翅膀,到处乱飞,现在都不知道传成什么样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凤凰火不灭则凤凰不死”的传言不胫而走,甚至传到了卿浅这里。
而后更有人说“停云山的那位前辈患了重病,兴许活
不久了。”
其实卿浅对于自己的传言并无所谓,她只怕有关江如练的消息被人利用且从中作梗。
她一心急呼吸便有些不稳,而后更是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裴晏晏连忙上前倒水,将杯子递到她手里“哎哎哎,师叔祖你别急,喝口水缓缓。”
卿浅捏着水杯却没喝,咳完了抬头,一双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