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必须要站出来的时候”
鹿与宁没有说完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他嘴唇微动看着人头攒动的股东大会,如果说再过十年,也许他能够面对这样的场面,可是现在他不过是一个高中生而已。
终于他鼓足了勇气说“各位”
他的话还没有说出来
哐当一声,会议室的大门被拉开,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推门而入,扫视众人说“谁是杜云止和鹿与宁”
杜秘书一愣,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他看着警察,将鹿与宁保护在身后说“我就是,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警察们对视一眼说道
“你们涉嫌多起恶性刑事案件,请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鹿予安察觉到身后的车子已经开走,他抬头朝莫因雪说“已经抓到了吗”
“还没有。”莫因雪皱眉看着鹿望北那边传来的信息,有些不满“那个王叔跑掉了。”
鹿望北已经抓住那些人,以极其惨重的代驾,车祸无情,谁也无法保证被当做诱饵的鹿望北的安全。
虽然已经将车改装过,鹿望北还是在车祸中受伤。
可哪怕那样,他们也没有能够抓到那个王叔。
这个男人极其狡诈,从头到尾都将自己隐藏得很好,在警察找上的第一时间也从没有人知道的后门逃走了。
跑掉了也没有关系。
因为这件事性质太恶劣,警察已经在南市的各个出入口布控,那个王叔插翅也难飞。
莫因雪总算将心里的不安压下去一些。
而正在这时,方学桐终于打了电话来,他懒洋洋地说“老头子嘴巴太严了,死活不肯告诉我姓王的来历,不过我从我爸爸那里搞到了姓王的老头子照片,你们看看吧。”
说完,莫因雪手机上就收到了一张照片。
莫因雪目光看向屏幕
照片中的男人风华正茂,脸上并没有后来狰狞的伤疤,甚至还能称得上有几分帅气。
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这个人身份是莫因雪没有想到的,虽然知道男人和杜秘书、鹿与宁是一家人,但是搞不清男人的身份始终让莫因雪无法心安。
鹿予安也侧头看过去。
然而在看清的一瞬间鹿予安整个人一颤,脑中一片空白。
这个人
这个人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一瞬间烙印在记忆深处的冰冷再次出现,他又回到了记忆中的那天。
寒冷彻骨的水仿佛再一次灌满他的身体,他在沉重的水中拼命地挣扎,水呛入他的口鼻,他拼命地等待着家人来救他,可是等来的只有无措而绝望的下沉。
这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是从窒息的恐惧中惊醒。
到现在,他都不敢靠近任何水源。
他以为随着时间,他已经渐渐淡忘了这种恐惧,而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梦魇只是盘踞在他内心深处,从未离开过。
“予安予安”
莫因雪察觉到不对劲,对面的少年像是一瞬间陷入到极致的惶恐中,他捏住少年的肩膀着急一声声呼唤。
少年却只是抬眸看着莫因雪,双眼却毫无神采,嘴唇都被咬得死紧,丝丝血痕从嘴唇中渗透出来,像是陷入到痛苦的回忆中,可是明明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少年却反而将脊背挺得笔直,像是和某种东西倔强地对抗着一样,不肯露出任何胆怯的神色。
莫因雪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是那张照片的问题。
看着少年的样子,莫因雪按捺住内心的慌乱,一声声耐心又温柔地在他耳边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
终于他的声音像是唤醒了少年片刻的神智,少年此刻就像是明明害怕却竖着浑身硬刺的小刺猬。
而倔强的小刺猬却向他收起保护自己的尖刺,扑倒他的怀里。
莫因雪浑身一僵,片刻后才拥抱住少年,他下巴抵在少年的发间,一下下拍着少年的脊背,直到这一刻他才发觉此刻少年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如同受惊的小动物一般蜷缩在他的怀里,他一遍遍心疼地说道“没事了,没事了,予安”
温暖的桦树香气从鹿予安鼻尖一点点涌入,怀里的温度让他如坠冰窟的身体重新感觉到温度。
他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莫因雪,此刻他心里突然涌出一个念头。
如果是莫因雪的话,自己一定不会被放弃的,他慢慢搂紧莫因雪,恢复了平静,他抬头注视着莫因雪漆黑的眼睛,抿了抿唇,袒露了他埋在心里最深处的秘密“我知道他是谁,他姓于,并不姓王。他曾经是鹿正青的朋友。”
“我也知道他会去哪里。”
医院的病房里。
鹿正青并没有察觉到这段时间鹿望北出现的越来越少。
大概是静心养病的原因,他开始频繁的梦见以前的那些事。
梦里他又回到了让他懊悔一生的那天。
那天,明明是长子的生日,但是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