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2 / 3)

“你怎么了”

莫因雪是不是生病了

莫因雪似乎已经已经有些模糊,低声说了几极其轻的“止疼药。”

鹿予安看见落地灯附近大理石地面上有打落的药瓶,药瓶是棕色的,上面贴着白色的标签,字迹潦草,他看不懂名字,只模模糊糊的看得懂每次两粒的剂量,他没有多想将药瓶拿起递给莫因雪。

只不过哐当一声棕色的药瓶又再次从莫因雪的右手掌心掉落。

药瓶掉落地面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格外明显。

鹿予安瞪大眼睛,看着莫因雪的右手,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莫因雪右手一直在颤动着痉挛,而他左手死死的攥着床头柜的一角,力气大的甚至连手掌的青筋都爆出来。

他整个人像是在忍耐着某种剧烈的疼痛,因为挣扎,他右手手臂露了出来,这是鹿予安第一次看到莫因雪的手臂,莫因雪的手臂上横亘着一道狰狞的伤疤,几乎将他的右手一分为二。

他看着那道伤疤,立刻就明白了,莫因雪的右手受过伤。

鹿予安的右手也曾经受过严重的伤,他知道对于一些严重的累及神经的外伤,很容易造成一辈子难以治愈的剧烈疼痛。

现在莫因雪显然是处在疼痛当中。

鹿予安没有去问莫因雪为什么,他就像刚刚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一样,捡起药瓶,几乎是立刻跨坐到床边,一只手扶住莫因雪,让莫因雪靠在他的身上,他另一只手,抚摸过莫因雪的额头,擦去他额头的冷汗。

他将两粒止疼药倒在手心,另一手拿过水杯将水喂到莫因雪的嘴唇边。

男人抬了抬眼睛看着他,嘴唇并没有张开,反而只是将头深深的埋在了鹿予安的脖颈之处。

莫因雪的呼吸带出的热气刚好对着鹿予安敏感的脖颈。

鹿予安不自在的停住了脊背,却还是耐心的哄着说“莫因雪,吃药了。”

少年的声音放得很软,他的嘴唇刚好贴在莫因雪的耳垂,像是刺激到他某一根神经,莫因雪伸出左手,搂紧了少年的腰肢,也终于张开了嘴唇。

鹿予安松了口气,将止疼药喂了进去。

吃过药之后,莫因雪闭上眼睛,脸上表情虽然依旧隐忍,但是比一开始好了很多。

两个人因为莫因雪刚刚的动作贴的极其近,鹿予安来不及想其他,迟疑看着将头埋在自己肩膀上的莫因雪“要不要去医院”

莫因雪半晌后才睁开眼睛沙哑着声音说“不用。老毛病了,休息一会就好了。”

他的精神并不好,说完这句话就昏昏沉沉趴在鹿予安怀里,可哪怕在睡梦之中,他的手臂上的肌肉也因为痉挛而显得格外僵硬。

鹿予安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将莫因雪躺倒放在床上,才动了动已经酸麻的肩膀,小心翼翼的将床头的落地灯扶起来,蹑手蹑脚的离开房间。

今天刚好是阿姨每天休息一次的日子,他在厨房熬着小米粥。

小丑橘却一反常态的在他脚下吱哇乱叫,吵得鹿予安没有办法做事。他只能被小丑橘叼着裤脚往前走。

最后一人一猫停在书房里面的一个套间里。

这个房间从鹿予安来为止,都始终是都是紧闭锁好的。

鹿予安也从来没有进去过。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房门虚掩着打开。

他来不及阻止,小丑橘钻了进去。正在鹿予安犹豫自己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就听到房间里面哐当一声,然后传来一阵杀猪般的猫叫。

鹿予安只能推开虚掩着的门,咬牙走了进去。

房间是一个布置的非常雅致的书房,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一个画室,靠墙的黄梨木博物架上,放着各种毛笔,生宣还有用青瓷碟装好贴上纸条的颜料,比起外面的书房,这里布置的更加专业而细致。

但这个画室显然很久没有人使用,显得格外的空旷。

空旷的房间中间有一个画架,画架被一整块落地纯白亚麻布蒙起来。

而小丑橘就被卡在博物柜上的清代珐琅彩花瓶里,他又气又笑的将小丑橘从花瓶里捞出来,放到博物架上。

晕头转向小丑橘似乎受到惊吓跳向纯白亚麻布。鹿予安阻挡不及,呼啦一声,白布被撕开。

画架上的画,出现在鹿予安的眼前,那时一幅只画了一半的金碧山水,完成的部分线条顿挫有力,如开山凿石,和鹿予安在画展上看到的一模一样,而未完成的另一半上、,线条笔力虚浮无力,黑色的线条在宣纸上颤动,甚至后面都不在是线条,而是一整块一整块斑驳的墨迹,生疏的就像是一个从未画过画的人随意涂鸦上去。

画卷上的颜料已经有干裂的痕迹,已经是几年的画了。

鹿予安一下子想到莫因雪手上的那到疤痕。

他抿了抿嘴唇,从他住到莫因雪家到现在,从来没有看到他画画。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原因。鹿予安神色复杂将白布重新盖上,离开了房间。

莫因雪的情况却并不好,中途鹿予安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