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头,眉心微皱,想要拒绝,他知道鹿予安却并不是喜欢镜头的性子。
但鹿予安却犹豫一会儿,像节目组重复道“你们是推广传统技艺的吗”
导演组连忙点头。
鹿予安不再犹豫,少年的眉目坚定说“好。”
光洁的工作台前。
鹿予安将手放在温水中洗净,擦干手指,将画纸打湿,然后屏住呼吸,用宣纸打湿,捏成条形围在泛黑铅色的周围,打湿的宣纸高高垒起来像是小山一般,将纯度极高的酒精围在中间。
此刻他专注的俯下身看向纸面,右手固定,左手一抖,熟练将火苗引到画上,只见刷的一下,蓝色的火苗跳跃在宣纸围成的小山中间,底下的铅色不仅没有在火焰中烧毁,反而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围观的众人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哪怕是知道纸面上有水,火并不会将纸面烧毁,但是纸和火相接触的直观感受,还是让众人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一直跟踪拍摄的摄像头的也忍不住对着团跳跃的火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团火焰上。
包括鹿予安也是。
但是莫因雪却对这团火焰没有任何兴趣,他忍不住注视着予安,在修复国画的少年明明是在恒温恒湿的的房间,但额头已经有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予安的眼神非常专注,工作台的灯光仿佛在他白皙的皮肤上镀上一层层光,他微微颤动的纤长睫毛在灯光下格外根根分明。
而似乎察觉到莫因雪的视线,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少年突然视线越过匆匆的人群朝他这边看过,两人目光猝不及防的对上,少年露出一个几乎是本能的微笑。
少年其实很少笑,但是每一次笑起来眉眼都会弯起,少年浑身的张扬和锋利就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带着娇气的乖巧。
就像是被少年用长满刺的外壳层层包裹住的另一个柔软的自己,在笑容中转瞬即逝。
他心脏漏跳一瞬,喉结微动,手心攥紧,一种异样的感觉从他心底快速的闪过,快得几乎让他都无法分辨那是什么。
终于,鹿予安手将打湿的宣纸轻轻覆盖在上面熄灭火焰。然后将宣纸拿开,原本被氧化成黑色的铅粉在跳跃的火焰中已经恢复成最初的白色,他将画递给林师叔说“这是师父交给我的。”
“李师叔吗”林师叔恍然大悟,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师叔,他们都是略有所耳闻的,如果是李师叔传授下来的,那就不奇怪了。她忍不住赞叹“李师叔真是一个奇才。”
鹿予安翘起唇角。是的,李老头一直都很厉害。
周围的实习生看他的目光已经有所不同,连忙给他递来的毛巾,鹿予安将手擦干净,声音顿了顿透露出一些愉悦“师叔,具体的方法和时间师父都有笔记,我可以给你们送过来。”
旁边一直跟着拍摄的导演看向鹿予安略有所思说“林主任,您的师叔岂不是是颜老的师弟了”
导演看着莫因雪和鹿予安的眼神几乎已经开始放光,虽说他们这次拍摄得到了国家的支持,但是如果能够和颜老这样国民级的大师扯上关系,定然能够获得足够的话题度。
现在眼前两个的两个人,一个是颜老的外孙,一个是年纪轻轻古书画修复专家还是是颜老的师弟的小弟子,怎么看话题度都很高,他们这档节目本来经费就有限,大部分都放在制作上,宣发更是约等于没有。
如今有这个好机会,怎么可能放过,于是他牢牢将两人围在中间,争分夺秒的做起采访来。
直到中场休息,导演和林师叔说话的时候,他们身边才空了起来。
鹿予安连忙和莫因雪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身快步离开工作室。
他们走到博物院的外侧,天空已经下起了一阵雨,他们两个站在屋檐上等了一会儿,雨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远处楼道内已经传来一阵喧哗的脚步声和摄像机器移动的声音,拍摄组他们来了。
“怎么办”鹿予安硬着头皮看向声音来的方向。
“跑。”下一秒,莫因雪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罩在鹿予安的头上,他牵住鹿予安的手,往雨幕之中跑去。
带着淡淡桦木香气的西装外套,仿佛将世界隔成了两个部分,因为空间的狭窄,他们两人的距离隔得极其近,身体不可避免的相接触,俩个人呼吸的热气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而跑到一半,天空中的雨突然下大。
莫因雪半边身体都被打湿,哪怕这样,他依旧紧紧的将大部分外套罩在鹿予安身上。
鹿予安看到雨水打湿了莫因雪的额头,水滴顺着莫因雪深邃的眉目,滚落到线条分明的下颌,鹿予安伸出手,食指轻轻擦去莫因雪脸上的雨滴,又固执的将外套又扯了扯盖住莫因雪说“你不要只管我。你都淋湿了啊。”
手指与肌肤相接触的细腻触感,激起一阵阵领人心痒而战栗的触感,随着鹿予安指尖的移动从额头一路攒转到下颌。
“不用。”莫因雪呼吸异常的酥麻而一滞,喉咙干涩,一时间他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