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奇的热闹,不停有扛着摄像头的工作人员在走廊走来走去,林师叔无奈解释道“今天刚好有个央视的拍摄组来我们这里取材,所以才这么多人的。”
最终林师叔将两人带到一道厚重的铁门前说“这儿就是了,我就不和你们一起进去了。我要带他们去逛逛。你们自己看看吧。”
莫因雪点点头说好
鹿予安却越来越疑惑了。莫因雪的庆祝究竟是什么
输入密码后,门缓缓的被打开,鹿予安一脚踏进去,就在昏暗的灯光里感受到一阵阵寒意,他疑惑的看向莫因雪。
这是什么地方
莫因雪却误会了什么,他牵住鹿予安的手低声说“小心。”
手掌的温度顺着手心往外蔓延,鹿予安手不自觉想要往外抽,然而莫因雪只是更大力气的握紧说“乖。这里有台阶,我牵着你走。”
鹿予安只能低下头,刻意的将视线避开两人紧握着的手,打量四周的环境,其实鹿予安心中已经有了猜想。
这样恒温恒湿的地方。
果然房间的最前方放置了几米长的金属平台,旁边站着一个实习生,见他们来了也不惊讶,林主任已经和他说过,他将金属台下的冷光灯打开。
于是平台上两副平铺在玻璃柜之下的泛黄画卷倏然出现在在他们眼前,虽然还未看到画的全貌,但只看到飘逸灵动的画卷一角,鹿予安的心就扑腾扑腾的狂跳起来。
他临摹过无数遍,不可能错的。
只一眼,他就认出这是
雪行寒山图的真迹。
这幅画的每一寸他都了如指掌,甚至夜半无法入睡的时候,他都会蹑手蹑脚避开莫因雪,在书房里一遍又一遍的临摹雪行寒山图,然后再把临摹的画偷偷塞在废稿的最下面,在知道李老头和着幅画的渊源之后。
他始终有一种执念,如果当初最后他们将雪行寒山图成功复原出来,李老头去世的时候会不会少一些遗憾。
鹿予安扭头看向莫因雪,但是见到莫因雪了然的神色,原来他每一次偷偷半夜去书房,莫因雪都知道,鹿予安心里顿时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
他快走到画卷前,画卷的最前端用题跋写着飘逸的行书这些“山本无忧,因雪白头。水本无愁,因风起皱”。
无数次在鹿予安梦里魂牵梦萦的画卷在这一刻出现在他的眼前,画卷雪山的一抹纯白山顶在昏暗的室内,流转出淡淡的清辉,只有亲眼所见,鹿予安终于明白古书中所盛赞的如月华流转般的光芒是如何灵动。
怪不得,李老头对那些仿制的砗磲辉始终不满意,见过真品,又有谁还喜欢赝品呢
哪怕画卷也早已泛黄,隔了近千年的时光,画卷中勾勒出起伏的山川的线条依旧灵逸飘动,仿佛随着山川的呼吸韵律而舞动,透过长长的画卷,鹿予安仿佛看到当年横空出世不过弱冠之年的画圣在御前将山水画卷一挥而就,潇洒自在的留下千古绝唱。
他近乎贪婪的看着雪行寒山图的每一处水墨笔触。亲眼见到画作的细节,和在照片中看到是完全不一样,雪行寒山图多年来从未出来展览过。这也是鹿予安第一次看见亲眼雪行寒山图的真迹。
他甚至连旁边的莫因雪也顾不上。忘我的看着这幅画,看到精妙的地方,忍不住右手按在玻璃上,顺着划画中的脉络勾勒出灵动的线条。
不知过了多久。
他终于浏览完整幅画卷,他看到画卷中被火烧毁的痕迹,原本覆盖在楼阁中的雪被火给熏黄,终于忍不住发出轻轻的一声叹息。
他忍不住说“清辉”
他刚说出,就听到莫因雪惋惜的说“清辉澹水木,演漾在窗户。”
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眼神交错,无需言语却都懂了对方眼里的赞叹与惋惜。
鹿予安嘴角压不住笑容看向莫因雪。
莫因雪却说“开心吗”
鹿予安点点头,像是雪行寒山图这样的旷世国宝,都是用天然矿石颜料绘制的,每一次将画卷展开都会造成上面颜料的脱落,
因此每打开一次都是对国宝的损耗,雪行寒山图才从未展出过,因为每一开卷都太过珍贵。
正是因为明白,鹿予安才更知道这一次机会的可贵。
想到这里,鹿予安皱了皱眉,看向莫因雪担心问道“这样是不是太为难了”
他忍不住担心,他虽然很开心,但是他并不希望因此给莫因雪带来麻烦。
“你开心就行了。”莫因雪声音顿了顿说“这幅画还没有正式捐赠。”
理论上说还是莫氏买下来的画,这几天陆院画廊正在和博物院做着交接工作,因此陆院画廊工作人员也有临时工作牌,他将自己和鹿予安的名字加了进来。
这一次雪行寒山图上卷中卷重逢,国家也很重视,这几天就会有国家专家组和外公一起对国宝做整体评估,判断是否要重启修复计划,恢复国宝昔日的光辉,所以这几天画卷都是打开的状态。
他算是难得的以权谋私,将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