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安睫毛微动,忍不住扭头看向莫因雪,心里感觉很复杂。
似乎还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他唇角忍不住翘起,朝老教授认真道“陈教授,不晚的。”只要知道了问题在哪里,就永远都不算晚。
他总有一天可以克服。
等到莫因雪问清楚读写障碍的干预方法,夜已经深了。
鹿予安已经趴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王叔轻手轻脚将车在车库,正要将予安叫起来。
莫因雪却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动作示意王叔可以回家,他安静的坐在车里等着予安醒来。
但似乎终于摆脱心里不曾言说的阴霾。鹿予安睡得格外香甜。
莫因雪看着少年的睡颜,少年的侧脸在昏暗的车库灯光下,镀上一层暖黄的光芒。
紧闭的双眼纤长的睫毛微动,校服在脊柱的凸起的线条下微微颤动。
没有了清醒时刻的警惕,少年柔软的黑发覆在白皙额头上,显得格外乖巧,也让眉间的那道伤疤格外的明显。
他知道少年是一个防备心很重的孩子。从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就意识到少年时刻都刻意保持和别人的距离,他有着自己安全的领域。
就像是一只在外面流浪了很久的警觉小猫,一旦靠近了他的安全领域,就会浑身炸毛,色厉内荏的威胁所有人。
所以他从一开始没有主动靠近,而是留给少年足够让他感觉到安全的距离。
而现在他似乎被少年接纳到他的安全距离中。
少年克制和警惕,总是让他感觉到心疼。
他将少年小心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抱回房间。
他怀里,少年鼻尖微微嗅了嗅,在半睡半醒中模糊想到,是好闻的桦木香气。
而毛栗子头半夜久久无法入睡,他纠结许久还是咬着牙将予安装裱好的画和连带着他帮予安填好的报名表一起放进了邮寄袋子中。
万一没有入选,予安的画作也会给他寄回来的。毛栗子头这样安慰着自己,才说服自己将画寄出去。
他虽然没啥文化说不出什么好词,可他是真的觉得予安的这幅画好看啊。
比他那乱涂一通不知道好看了多少。
这万一获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