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块一块的。
金毛趴在男人脚边,闫观沧开口,“护工电话是多少”
闫女士拿着水果刀的手停下动作,“这妈就不知道了。”
闫观沧“那你们之前怎么联系”
闫女士硬着头皮,“漂流瓶。”
闫观沧
闫女士忙打烟雾弹,“企鹅上面的老方式了。”
苏折的身份,她必须保密,他这儿子她最了解,眼里容不得沙子,要是真把苏折护工的身份说出去,那这孩子以后的前程都毁了。
父母仁爱心,毕竟也是别家孩子,有这么个有出息的孩子,不知家里多高兴呢,闫女士换位思考,要是身份真挑明了,后果想想都不是滋味。
而且大师说了,这渡情劫是闫观沧自己一个人的事,亲人不能查手,不然都毁了,这次要是不成,闫观沧命里就再没正缘了。
那岂不是要孤独终老她生的儿子没人要,闫观沧丢脸可以,她丢脸不行。
所以苏折这事打死不能说,等回房她也得嘱咐嘱咐闫东临,别说露了。
说着目光有些躲闪,“你好端端问那孩子电话干什么”
闫观沧“有话要问他。”
“问他为什么走”
闫观沧没说理由,顺着话“嗯”了一声。
“这有什么好问的,你这边合同到期,那边下家又要人,他一个小护工又不是什么大罗神仙会分身乏术,工作为了生活自然就走了。”
闫观沧皱眉,“我之前有想留他。”
“那你跟人家亲口说过吗”
闫观沧一时被堵的哑口无言,仿佛成了哑巴一般。
这话他还真没切切实实地跟人说过一句,大多都是旁敲侧击的暗示,不想让对方离开。
闫女士瞧着他,一脸恨铁不成钢,就这五十岁之前还想有老伴,八十岁都难。
闫女士再次开始削苹果,“你连说都没跟人说过,对方哪知道,这世上就算立过承诺也有时刻背弃的时候,何况连承诺都没有的。”
“对方到底要生活,现在社会多现实啊,没有钱寸步难行,那孩子也是有考虑的,但凡你表露出一点不喜欢,就不会在你这押注,毕竟没人知道算不算数。”
“如果他真念情留下来,拒绝明显需要护工的下家,你不开心不想留人了,那他岂不是人财两空。”
闫观沧越听心情越糟,面上是被说教的不耐,但到底也没顶嘴。
闫女士瞧了也觉正常。
闫观沧听了就知悔改那才不正常。
她这儿子出了名的坏脾气,她和丈夫周游世界不在身边,这么多年想必也根本没人敢说他的错处,傲慢自大,别人要是有容不下他的地方,他不会跟人争执,而是用权利让对方不得不顺着他,奉承着他。
她其实也知道闫观沧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里面也有她一份错。
如果她当时意识到闫观沧内心的脆弱,就不会开着玩笑安慰他。
她到现在都记得闫观沧老师给他打的那通电话。
“观沧妈妈,孩子在学校打架了,麻烦您尽快过来一趟。”
要不是班主任喊她观沧妈妈,她还以为对方打错了。
在这之前,闫观沧一直都是十分有礼貌成绩优异的好孩子。
她到现在学校时就瞧见闫观沧鼻青脸肿地站在办公室里。
当时心都揪起来了,之后知道是因为同学嘲笑他起了争执。
闫观沧脸上伤不轻,但他下手也狠,外加上从小时候就开始学跆拳道,跟他起争执的一个学生直接去了医院。
她问对方为什么打架,闫观沧稚嫩的脸此时青一块紫一块,“他们笑话我。”
同学笑话他们观沧喜欢娃娃,笑话他喜欢女孩子才爱玩的东西。
这个理由听在成人眼里十分幼稚滑稽,以至于将闫观沧带回家安慰,她都带着开玩笑的口吻。
因为公司的事,那天家里来了不少人,她安慰后就去了医院了解小同学的情况,回来就听见刚上幼儿园大班的闫东临站在客厅里像只猪崽一样在嗷嗷大叫。
“你们不许笑哥哥”
“不许笑”
但那些亲戚瞧了,只觉可爱是个乐子,没当回事。
“伯伯们只是笑你哥哥喜欢娃娃。”
“逗死我了,没想到观沧那么乖的孩子会因为个娃娃打架。”
闫东临短胳膊短腿,抬起手气愤地打着凳子,想要吓唬人,“笑哥哥,打打”
奈何小东西再如何气愤,笑声也没停。
看到生气崩溃大哭的闫东临,她好像被当头打了一棒。
也正是因为闫东临小,感情纯粹单一才更能感受到别人的情绪。
开心就是开心,难过就是难过,根本不会掺杂那么多,孩童眼中没有偏见和歧视,在他眼里之所以生气,是因为闫观沧伤心,不被理解反被嘲笑。
她们这些大人眼中觉得也就玩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