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方向可去,只是漫无目的的飞着,待气力将将耗尽时服下一枚丹药,再继续向前。
直到遇到一处高峰,一时难以飞跃过去,才停了下来,离在了峰顶眺望着修真界的云烟。
修真界浩如烟海,人多的堪比天上的星辰,万千人海之中,能与师尊相遇,何其有幸,可他竟起了悖逆之心。
寥郅尊者,当之无愧的修真界第一人,一身剑意无匹,行事持重,无人敢冒犯,他有幸成为弟子,得其悉心教导,本该知足,可人心贪婪,竟是不足。
他自诩道心坚定,却不过是已见了最好的,自然无从对他人动心。
他动了心,可师尊不会,师尊不择道侣,亦对双修之事毫无兴趣,便是美色当前,亦不足以动摇其心神。
如此说来,另外一个他还真是自信,竟觉得师尊会随他心意,与他结为道侣,简直是痴心妄想。
即便师尊抱过他,那也是将他视作弟子,可他又说他已用他的身体抱过师尊无数次。
乐幽乍惊,握紧拳头只恨不得将身体里的另外一个自己拉出来打上一顿,他知切换,师尊却不知道,如此行径,师尊要如何看他
乐幽气的脸颊憋红,以神识在玉简上输入文字,然后进入了调息。
乐乐他最近好奇怪,一直在自己给自己写信,好奇怪啊。1314说道。
哪里奇怪宗阙反复看着留下的那枚玉简问道。
嗯,好像人格分裂一样。1314说道,就比如突然要喝酒,上一秒还开心,下一秒就想把宿主送的衣服给毁了
嗯。宗阙应道。
1314正细数着,听到这一声嗯时道宿主你不惊讶啊
宿主他不会早就知道了吧只有它不知道
夺晦从入定之中醒来,已经习惯了每次清醒时不在原来的地方,玉简悬浮于面前,神识轻动,其中的字浮现了出来。
你勿对师尊动念,师徒悖逆为正道所不容,师尊道心坚定,自不会对你动心,但你若害的师尊名声被你所累,我必不会饶过你,勿用我的身体做此事
言辞激昂,显然十分愤怒,夺晦伸手轻托,让那玉简浮于掌心之中看着。
他是他,重新回到了这般年岁,这副身体自也是他自己的,只是有了不同的经历,好像他的身体又不属于他了。
以他的秉性,若是旁人敢占他的身体,自是要驱逐,可是他自己,倒是多了许多复杂之感。
他已对自己让步了,不与他抢师尊,他做他的徒弟,他做他的道侣,甚至要寻觅新的身体,可如此言辞犀利,倒不像徒弟了。
修真界师徒之间门自有规矩,断无徒弟可决定师尊道侣之事。
他们本是一人,他会喜欢的,对方又怎么可能不喜欢。
与自己争,倒是有趣,对方受困于正道之间门的师徒悖逆,但他可不会管那些劳什子规矩,魔修行径可不讲什么师徒悖逆,只有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玉简之上的字被抹去,又录入了新的。
那是你师尊,你若想做乖乖徒弟自然随你,那可不是我师尊,我既喜欢他,自然要他是我的。
宿主,乐乐他好像1314兴高采烈,话语却是戛然而止。
什么宗阙问道。
没什么。1314噤口不言。
恋爱这种事,做统子的千万不要乱插手,提前告知心思没有惊喜,当然要当事人自己说。
宗阙
他将玉简收了起来,估算着小徒弟出行的时间门,从寥郅峰消失了。
玉简收起,乐幽并未急着调息,此处不在宗内,上次是他要跑,这一次是对方要跑,他跑是不想依赖任何人,而对方跑却是无法面对,有何无法面对的,既是喜欢,便要坦诚心意。
得知他的心意,对方是教导还是责备,又或是强行掰正,都是让对方苦恼,让他期待的事。
旁边一道气息靠近,乐幽的神识已连上了朝晖“谁”
“乐兄莫戒备,是在下。”温润的声音随着那青色身影到来。
乐幽看向了来人,眸色微敛,唇角勾起了笑意“陵江兄怎会来此”
他已至金丹,本还想着要如何才能将人引出来,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冰峰之上的美人笑意微绽便是盛景,陵江有些不明他的情绪变化,亦不明白他为何会匆匆离宗,但美人就是美人。
陵江的眸中划过了一抹微不可查的晦暗之色,当初若是他收他为弟子,如今这般绝色早已被他藏在了峰中,可惜此人未选他,亦无人觉得他能抢的过寥郅尊者。
当初那个脏兮兮的孩童他本未放在心上,只是未得到,便总是惦记着,本以为污泥生不出好笋,却不想是如此的风华绝代,经人栽培,修为竟快要赶上他了。
但不论如何,这般的孩童经历磨难,生来内心便有所缺失,只要旁人对他好上一点儿,便会引以为友,倾心相待。
“在下观乐兄情绪似有不对,又这般只身离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