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腕上说道,从前不明了,现在明了了。
他在布局,也在看戏而这是考验人心的局。
诵端起了汤碗送到唇边,远处却传来了步履匆匆和侍从的阻拦声。
“大王子大王子,未通禀您不能擅闯”
“大王子,国师正在待客,您请稍等”
“让开”王子厥的声音传来,同时伴随着利刃之声。
外间脚步声凌乱,诵有些诧异时已见那一身华服的人出现在了门口,口中下意识出声“厥”
王子厥看向他时却是目呲欲裂,提着剑直接挥了过去“不要喝”
诵迎面他的剑,汤碗落地飞溅时有些失声,下一刻却见从厥身后来的剑直直朝他而来“小心”
王子厥已听风声,回身想要阻拦之时却对上了国师悠悠看过来的目光,身形一顿,乾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不要”诵顾不得浑身的汤药湿润起身,却被男人厉声制止,“无需你担心”
诵的身影顿在了原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面前熟悉又陌生的人,他的拳头微微握紧,看向了国师道“国师,大王子或许是有事焦急,并非故意冒犯。”
潋月看向了王子厥,眸色轻动了一下开口道“乾,这可是王族,不可冒犯。”
“是。”乾收回了剑站定在一旁。
王子厥站定,对上了国师恍若了然的目光,知道自己急则生乱了。
他之前行事虽然果决,但国师心中应是还有疑虑,这才有了今日的试探,没错,就是试探。
试探他会不会来,试探他对诵是不是余情未了。
“不知王子有何急事”潋月整理衣袍坐定询问道。
诵看向了王子厥,想着他来时的举动,痛苦与希冀同时升起。
那一日他被夺走了灵鹿,强行牵走的侍从说是奉了厥的命,而他想要见他,却被屡屡拒绝,就好像曾经的山盟海誓到了这繁华的巫地,便皆如云烟了一般。
王子厥对上国师的目光沉了一口气,别开视线时看向了一旁有几分清减的人,眸中划过沉痛之色道“厥不过是担心如此不洁之人进入圣地,会扰了圣地的清净。”
诵的眼睛瞬间瞪大,却只对上了男人绝情冷漠的目光“你该知道何处是你可去之地。”
他的声音,他的话语都如同利刃一般,直接刺入了心脏最柔软之处。
诵的身体微微颤抖,勉强问出了那几个字“不洁之人”
“有些事难道需要我当众点破吗”王子厥握紧了剑柄道。
诵眉心紧蹙,强忍着鼻腔中的酸涩,可视线还是变得有些模糊。
“不洁之事从何说起”潋月开口问道。
王子厥的指尖掐入了掌心之中“就像国师所说,巫一生只能侍奉天神,叛神者为不洁,此不洁之人不配见到国师,请国师让厥将他带出圣地,以免污秽此处。”
诵的眼泪滑落,已不知还能如何心痛,在被人拉住手腕时竟是脚下一软跪坐在了地上。
“起来。”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利刃。
诵抬头看他,再不能从他的眸中寻觅丝毫暖情,他的身体剧烈颤抖,抗拒之心从未有过的剧烈。
难事一件件去解他们当真有法可解吗
人心不过权衡,山水之中时他为他疗伤,自是重要的,如今归于王族,又有国师在侧,他又如何相提并论。
“放开我”诵轻声说道。
“什么”王子厥看向了他。
“我说放开我”诵挣着自己的手腕。
王子厥咬住了牙关,放开了他被捏红的手腕,却是直接将人从地上拦腰夹在了臂下道“让国师见笑了。”
他转身欲走,臂中之人却挣扎的极为剧烈,泪水挥洒落地“放开我”
王子厥一时竟有些制不住他。
“不洁之人亦有向天神请罪的权利。”潋月看着此情此景开口道,“只要他还是巫,便在天神庇佑之内,王族亦不可强迫其行事。”
王子厥的拳头蓦然收紧“国师”
“你可愿留下”潋月起身走到了王子厥面前,拿着帕子擦拭着诵脸上的泪水道,“你若想留下,我便不让他带你走。”
“诵愿意留下。”青年的话语斩钉截铁。
“国师,此人”王子厥欲言。
“你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带他走吗”潋月轻声问道。
王子厥对上他的目光,话语一时不能出口,死局,他若坚持,会被看破心思,若不坚持,将人放在如此是非之地,他的性命亦会受到威胁。
“他不愿跟你走,强留无益。”潋月开口道。
王子厥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怀里满是抗拒的人道“国师既是坚持,便将他留在此处吧。”
他带不走他,与国师抗争便是反抗天神,他如今还没有抗争的能力。
诵落地坐定,将他放下来的男人却只是朝国师行礼“今日多有得罪,日后厥必来赔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