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霖两国双面夹击,伯国即便实力不弱,面对双线战争也是一路的溃败。
战报一天一变,朝堂之上也从最开始的哄吵变成了人心惶惶。
汶都百姓溃逃,以往繁华的街面门可罗雀。
只是宁霖两国军队终是有所不同,宁军所到之处烧杀抢掠之事屡见不鲜,而霖国所到之处却是军纪严明,不允许滥杀百姓,一旦发现,当即斩于军前,无人例外,一方凶悍,一方温和,但霖国的行军速度却比宁国快上很多,在冬日来临之前,直逼汶都。
伯国王宫之中一片混乱,伯王更是每每入睡时都心惊胆战,生怕有人闯入,将他从榻上拖下去。
“大王,如今怎么办”王后跪在榻前浑身都有些颤栗,即便再如何尊贵,大军逼到眼前时也是无生路可逃。
“如今只能降。”伯王拉着王后的手,目光有些发直,“若真是大军进攻,降或许还可保命。”
登基半生,却未想到到了他这里成了亡国之君。
“降哪一方啊”王后询问道。
“霖国,公子纾心狠手辣,即便我们降了,也不会放过的。”伯王说道,“霖王心软,或许还有生机。”
然霖国大军驻扎汶都十里外,却是再不进攻。
北风呼啸过境,一封密信送进了淞都城中。
“公子纾被宁国找到了,只知受过重伤,目前生死不知。”奉樾看着绢帛道。
“有痕迹”宗阙问道。
“有,那救助他的一家三口皆被杀,房屋被烧,但找到了射伤他的箭头。”奉樾看着绢帛沉吟道。
宁国为了掩盖痕迹,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如此遭遇,公子纾将会与伯国不死不休。”宗阙问道,“伯国会降霖,你打算怎么办”
奉樾拿过了绢帛,手指从地图上的伯国划到了鲁国“此处。”
霖国与鲁国本不接壤,但伯国却与之接壤,大军本就在伯国,自可直接过去。
鲁国与宁国之间有天堑,与伯国之间没有,它之前抵抗宁国已是国力空虚,如今正是时机。
“极好。”宗阙说道。
淞都命令下达,霖军在宁军将至时开始向汶都逼近。
伯军虽说镇守城门,面对乌压压的大军还是有不少人心脏紧缩。
霖军数日围城不攻,城中早已弹尽粮绝。
一旦亡国,伯国将不复存在,没了国,他们皆是丧家之犬
“将士们,与本将军殊死一搏”城上将军拔刀,刀上虽诸多缺口,却鼓舞士气。
“是”将士高呼。
然一人匆匆跑上城门,在弓弦拉满时喊道“住手”
所有士兵齐齐看去,那人呼吸急促喊道“大王有令,打开城门,递上降书”
声音呐喊几遍,所有士兵皆是怔然。
将军拉住了那人的衣襟道“什么递上降书,伯国还未战至最后一刻”
“难道真让汶都百姓死绝,将军才肯罢休吗”那人被扯着衣领,却没有丝毫退让,“百姓已经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了,将军,该降了。”
衣襟被松开时,被握着的刀身落地。
伯国王室向霖国呈上降书,只是霖国还未表态时,宁军已从西侧对汶都发动了猛攻,完全没有丝毫顾忌。
百姓溃逃,霖军驻守东侧却未阻拦百姓的队伍。
伯国将士与宁国征战时,无人注意到一部分霖军南行,直直扎入鲁国的腹地。
鲁国本就到了穷途末路,被兵困数日,直接呈上了降书。
消息还未传出,宁军攻破伯国国都,公子纾下令屠城。
此事一出,各国皆惊,只是消息传达时,宁军已占了汶都,宫城之内血溅三尺,空荡荡的宫室中伯王被从王座上扯下,狼狈的看着坐在撵上被抬进来的公子纾。
座上之人一身黑色华服,那双眸却深沉的如同恶鬼。
“伯王许久不见。”公子纾轻咳了一声说道。
汶都本不剩多少百姓,只是在宁军占领伯国王宫的第三日,伯王的头颅和尸身被悬挂在了宫门之上,嘉婷公主与王后自焚于宫中,才未遭到折辱。
消息传出,一时风声鹤唳。
“宁国公子纾真是好狠的心,伯王已降,却仍不肯放过。”
“他在伯国受了大难,险些丢了命,如此虽在情理之中,可未免私怨太深。”
“汶都只怕已是血流成河。”
“公子,未曾找到伯国的玉玺。”将军匆匆入殿,跪在公子纾面前道。
“公子,我宁军入城之前,伯王已向霖国递了降书。”旁边的谋士说道,“只怕此事不妙。”
“霖军的确更快一步,却未占领王宫,反而放跑了不少百姓,霖王果然是假仁假义。”另一谋士说道。
“霖军此举不知是为何”旁边谋士说道。
“公子樾以仁善称于天下,但身为君王者,怎么可能不知道斩草须除根的道理。”公子纾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