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花费了无数人力物力,上下筹谋的东西,一经交出,必定筋骨大伤。
“寡人问你,便是手中已有一些名单,若是对不上,公子纾能不能从伯国活着离开,也就是未知数了。”奉樾看着他道,“霖国动手,伯国不必承担干系,但有这道天堑在,宁王即便再怒也无济于事,因为他攻下伯国,必会筋骨大伤,而宁国失了公子纾,寡人自不必畏惧分毫。”
叔华沉默良久,轻轻泄气,伏首道“此事叔华一人不能决定。”
“在决定之前,你可先暂住宫中。”奉樾传唤道,“来人,为先生安排寝殿,切勿怠慢。”
“多谢大王。”叔华行礼起身,跟随侍从踏入殿门,步伐略有踉跄,被搀扶住时轻轻摆手,垂在袖袍下的手轻轻痉挛,竟有无处着力之感。
叔华出了殿中,一应侍从撤下已经冷掉的茶水,奉樾起身,看着远行青年似乎略有佝偻的肩背,肩膀被从身后伸开的手扶住了,身侧传来问询“在想什么”
奉樾转眸,看着扶着他的人,唇边笑意已现“在想他的鸿愿怕是不能达成。”
他欣赏对方,引为君子之交,虽然有些事情不能妥协,但心生可惜之感。
“一切还未尘埃落定,变数很多。”宗阙说道。
筹谋天下,错一步都有可能是致命的,宁国就是例子,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步都不会行差踏错。
“也对。”奉樾转眸道,“在霖国出兵前,我们需要除掉盛武君。”
攘外必先安内,若内部不安,内忧外患便足以冲垮霖国。
“嗯。”宗阙应道。
奉樾闻言,转身轻拥入他的怀中笑道“与人斗心计确实累。”
“小憩一会儿,我给你按一下头。”宗阙拥着人道。
“先抱一会儿。”奉樾长舒一口气道。
其实不累,叔华要说的话他早已反复推敲无数遍,他只是想借题发挥。
“好。”
“大王,听闻宁国谋士叔华入宫,此人居心叵测,筹谋六国,大王切不可受其蛊惑。”有大臣上奏道。
“多谢爱卿提醒,叔华与寡人曾是旧识,多年前也曾救过寡人,如今只是应邀前来,暂居而已,爱卿不必忧心。”奉樾轻声说道。
“是。”那人退下。
又一人出列道“大王,叔华此人曾与公子纾有断袖之交,如今居于大王身侧,未尝没有蛊惑,败坏君王名声之意。”
“叔华乃君子,不屑用此事,爱卿忧心。”奉樾轻轻敛眸道。
“大王与叔华并无龃龉,但大王后宫空无一人,百姓总会妄加揣度。”那臣子行礼道,“大王已过婚龄,请为霖国江山万代考虑。”
“傅大人言之有理,臣附议。”盛武君出列道。
“臣附议”其它臣子皆是跪拜,唯独宗阙静立。
有人仓促抬头,不明所以,盛武君抬头看向道“长襄君不同我等一同劝谏吗”
“我若说不,你可会认为我对江山有异心”宗阙平静道。
盛武君沉了一口气“在下只是以为长襄君忠君爱国,必然是赞成此事的。”
“不赞成。”宗阙说道。
1314探头,跟宿主同仇敌忾他真是老寿星上吊。
活得不耐烦了。
群臣哗然,奉樾更是略微瞪大了眼睛,方才因群臣建议的不悦慢慢散去,轻笑道“长襄君可否细说缘由”
“宁伯二国对峙,极有可能牵扯霖国,大战一触即发,后宫之事不急于一时。”宗阙行礼道。
“即便有战事,也不影响大王娶妻。”有臣子道。
“若要娶妻,必然铺张浪费。”宗阙说道。
“长襄君管制的官盐让国库颇丰,难不成还不足以支撑娶一位王后”盛武君看着他道,“长襄君如此阻止,难道是另有私心”
朝堂静寂,奉樾看着静立平静的男人开口道“盛武”
“是。”宗阙应道。
奉樾手指微收,气息一时屏住。
盛武君眉头紧蹙,两眼却在放光,他冷笑道“看来宫中流传之事并非空穴来风,长襄君与大王同殿而居,同榻而眠,竟是对大王怀了不轨之心”
“那又如何”宗阙看向他直言道。
这种事其实不该在朝堂上谈论,但此事不说,充实后宫的言论便永远不会停止。
“你你当真是奴隶出身,竟敢对大王心存妄想”盛武君转身参奏道,“大王,臣曾调查过,大王当年遇袭本离淞都不远,正是此子带大王一路往伯国之地前行,远离淞都,就是想趁大王危难之际患难与共,有所图谋,且其与大王居于沂国时,在外人面前更是以夫妻自居,小小奴隶以下犯上,实在是肮脏至极”
“你如何知道沂国之事”奉樾审视着面前的人道。
“臣派人调查,那间屋舍如同囚笼,大雪封山,大王只能与他共处,长此以往,必定生出情谊。”盛武君抬首,脸上肌肉轻轻抽动,“臣已替大王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