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白华服加身,即便发丝衣服都带着些许狼狈,一举一动中却都透着琼枝玉树的雅致。
公子樾以才貌惊绝天下,即便到了如此狼狈的地步,也无愧于此名。
“你醒了”对方拍着宗阙的后背,语气中有着担心,“别动,你的箭伤太深,无法拔出,已经流了不少血。”
“多谢。”宗阙反复试着睁目,终于睁开了粘腻的眼睛。
“你可识得止血的草药”公子樾询问道。
这个时代的药草未必跟他所见过的一样,宗阙抬眸看向了他的头顶,轻轻动身,右肩的剧痛瞬间传来“玉冠。”
“什么”公子樾仔细听着他的话询问道。
“玉冠碾成粉末。”宗阙撑地坐起,右肩旁的疼痛倒让他本来昏蒙蒙的思绪清醒了起来。
无药草,这种玉石的粉末与滑石粉类似,可暂时代替药草止血。
公子樾抬手,略有迟疑后取下了头顶的玉冠,而失去了发冠,本来就有些凌乱的发丝直接散落了下来。
公子雅致,不可衣冠不整,公子樾轻叹,却是寻了石头,将玉冠包裹在衣服中,直接用石头砸了下去。
他的指节泛白,只听衣服里破碎研磨之声。
宗阙屏住气小心解开了衣服,箭从后胸没入,几乎穿过骨肉从胸膛处破出,不仅后面疼,连前面也在渗血,隐约可见尖锐的箭尖。
若是在现代,怎么都得好好消毒,但在这个连麻醉都没有时代,只能先行处理伤口。
宗阙从腿部摸出了匕首,看着旁边细细敲着衣服的人道“麻烦帮我将后面的箭羽割断。”
公子樾抬眸,透过那满脸血污看到了一双极镇定的眼睛。
“此箭箭头带了凹槽,不能随意拔出,否则会直接血崩而亡。”公子樾看着面前的匕首道。
“不拔,从前面取。”宗阙将匕首递了过去,看向了自己的右肩道,“麻烦你从后面用力,让它穿过来。”
公子樾接过匕首,将刚才包裹着玉冠的衣袍拎起,停在了他的身后。
那里衣领微宽,所见到的皆是血迹,唯有那颈后一块的奴隶烙印清晰可见。
公子樾看着那处箭簇,伸手握住,试图将那尾端割断,然而即使一手固定,另外一边也在血肉之躯,轻轻的震动便足以让血液横流。
宗阙蹙紧了眉头,手指抓住了一处衣角,鼻息微重。
宿主,需不需要麻醉药剂1314问道。
不需要。宗阙说道。
这个伤口的疼痛足以提醒他这个世界的危险性。
“我需要折断。”公子樾用匕首割到了一半,看着面前男人额头脖颈渗出的汗道。
轻动很疼,折断的力道只会比之前更重,但再不折,他的血都要流干了。
“好。”宗阙应道。
公子樾握住两手握住箭身,一手固定,一手折了下去。
后面咔嚓断掉,宗阙手上青筋绷起道“接下来需要用力往前推。”
这种箭头一旦敢拔,会直接撕裂体内血肉,只会比刺破更疼更难痊愈。
“最好咬住什么东西。”公子樾看着男人忍痛的神色道。
如此危及性命,疼痛难忍的情况他还能如此冷静,这样的人怎么会成为奴隶
宗阙将衣角送进了口中,转眸示意,公子樾握住箭尾往前推,一声闷哼响起,潺潺的血液淌出,宗阙看着戳出的箭头,直接以衣带缠绕,瞬间拔出。
血液喷洒,宗阙吐出了口中的衣带,看向了公子樾的衣袍“玉粉。”
他浑身血汗交织,脸上的血迹随着汗水下滑,在此时却意外的不显狼狈。
公子樾打开衣服的袍角,将其中的粉末敷上了宗阙的伤口,粉末扑上,伤口的血液有渐止之势。
宗阙将内里穿的衣服撕下一角,按压在了伤口上道“麻烦帮忙包扎一下。”
“好。”公子樾拾起原本裹伤的布,按压在两处伤口上,寻觅着系紧的方式。
他明显不擅于此道,宗阙抬着胳膊指导着方位,公子樾起身帮忙系在腰下,垂落的发丝若有似无蹭到了宗阙的唇边,带着极清淡的草木香气。
伤口扎好,离开的人轻溢出的呼吸带了几分急促,明显刚才全程都在屏着呼吸。
“如此可行”公子樾看着包扎好的伤口有些担忧。
“可以,多谢。”宗阙拉上了衣领,将伤口遮掩了进去。
这种程度的伤用这种急救有效,但按照正常的伤口而言必须静养,即便如此,也容易伤口感染,伤势复发,留下暗伤,甚至要命。
但是有恢复药剂在,这样的伤只要拔出箭,对他的行动就造不成太大的影响。
但这康复的是系统选择身体时造成的伤势,想要在这个时代生存,还得自己小心。
“不必,你们也是护卫我才有此劫。”公子樾静坐在一旁,并未着急去清洗双手,而是打量着他的面孔笑道,“我好像从未见过你,你从前是何处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