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比斗场外,众多修士与凡人如何议论,比斗场中的林意歌淡定地拱了拱手,“还不知道友尊姓大名”
苗长老面色不虞,区区筑基,竟敢称呼元婴期的自己为道友而非前辈
他瞥了杵在一旁当木头的潘林森一眼。
潘林森当即一个激灵,连忙开口介绍道“这位是天武宗执事长老,苗秉均真人。”
“哦。”林意歌了然点头,又故作不解地问道,“苗道友与苗云蔚又是什么关系”
潘林森偷偷瞄了苗长老一眼,斟酌片刻,没敢开口。
“潘道友不说,我也猜到了,定是同族血亲若非如此,苗道友又岂会罔顾新秀会规则,仗着自己元婴期巅峰修为,不顾脸面地对我归一派炼气期弟子出手”
林意歌面无表情地将这句话说得字正腔圆,抑扬顿挫。
潘林森一惊,连忙抬眼去看苗长老,果然见他眸中凶光闪现,已经起了杀心
这女修只有筑基期修为,哪来的胆子敢如此挑衅苗长老
好在新秀榜已出,他这个当主持的可以退场了。
潘林森当机立断,带着苗云蔚的尸身离开比斗台,将其交给苗云蔚那群神情各异的姬妾。
“老夫见血脉至亲身死眼前,心痛如绞,故而举止失态了些”
苗秉均简单揭过自己对文采薇动手之事,看着潘林森将苗云蔚的尸身交给他的姬妾,当即摆出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
“林小友,当时比斗台上胜负已分,贵派弟子文采薇却不留余地,执意将无法反抗的苗云蔚击杀”
“苗云蔚身故,他那几房姬妾失了依靠,又该何去何从”
“只为了区区一个新秀榜首,便出手取人性命,叫人家破人亡当真最毒妇人心”
“小友对老夫亦是咄咄逼人难不成归一派,都是这般不近人情,叫人寒心”
林意歌惊讶地看向苗秉均,这老头颠倒黑白,歪曲事实,还挺有一手
叫他这么一说,文采薇就是不能杀苗云蔚呗
采薇就是白白被调戏了呗
可换成是苗云蔚胜出,他能对采薇手下留情
林意歌哼笑一声,心中一动,分神操控幻形傀儡,令“柳扶风”催动灵藤。
破云舟上垂下数条灵藤,落在比斗台边缘。
文采薇见此,微微睁大了眼,隐约猜到了林师叔的意思。
林意歌看向苗云蔚身旁,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八个女人,“苗云蔚已死,你们愿意走的,自己上比斗台。”
苗云蔚的姬妾闻言,齐齐抬头,或呆滞,或震惊,或喜极而泣,或惶恐不安,不一而足。
只有两女颤抖着腿起身,疾走两步,手忙脚乱地爬上了半人高的比斗台。
另有六人还在犹豫不决,谁知道会不会刚离虎口,又入狼窝
苗秉均皱着眉,威慑地一一扫过那八名本该到冥府伺候苗云蔚的姬妾一眼,问道“林小友,你这是什么意思”
被他这么一瞪,剩下六人浑身一颤,又有五人跑到比斗台边缘,手脚并用地往比斗台上爬。
她们不知道归一派是不是狼窝,但留在虎穴里,肯定没命
只余下一人摸了摸小腹,低头看了看已经断气的苗云蔚,没有动作。
“归一派弟子文采薇杀了苗云蔚,那代他照料未亡人,也是理所应当。”
说着,林意歌对身后的文采薇吩咐道“采薇,你先带她们上飞舟。”
文采薇乖顺地点了点头,拄着玄铁长剑,一瘸一拐地走向灵藤垂落处。
原来她方才被苗秉均爆发的威压一激,一时不备没站稳,扭到了脚。
文采薇原想帮着那七名女子将灵藤在身上缠紧,那七人连忙拒绝她的好意,只相互帮助着在腰腿上缠好了灵藤。
等到七人都缠好了灵藤,文采薇才自己抓了一根在手,往下轻轻拽了一拽。
林意歌等到七人连同文采薇全都被灵藤拉着回了破云舟,才指了指剩下的那名姬妾,“也该恭喜苗道友,苗氏血脉不断,后继有人”
苗秉均斜睨那留下的女子一眼,面沉如水,不见丝毫喜色。
他抬手摸了摸脸,面上那道灼人鞭痕已经消失不见,似乎从未存在过一般。
方才是他大意了,只顾盯着文采薇,才会中招。
现在以他元婴期巅峰的修为,只需避开那把神兵,解决一个筑基期,不费吹灰之力
苗秉均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归一派连吃带拿,拿下原该属于天武宗的新秀榜首,杀了来孙苗云蔚还带走他的姬妾
只是不好当着新秀会诸多看客的面,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夺宝,倒显得天武宗心胸狭隘、目光短浅似的,坏了名声。
至少不能留下什么实打实的把柄。
此地距离归一派所在鹤鸣山洞天,有千里之远。
倒不如等新秀会后再动手。
那飞舟载着十余人,速度不算太快,只需在半途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