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坤完全不知道陈管事心里所想,得了命令赶忙麻利地去后厨准备。
知府书房内。
曾攀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一禀报宁承允,杜百良和陈师爷也在边上默默地听着。
“曾攀,我是收到你的密信放下闽越王陪葬品赶过来的,你最好有十成十的把握,否则我让你去循州晒盐”宁承允的神色淡然,气度慵懒,还把玩着一块随身佩戴的玉石,瞧着十分随意,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曾攀不寒而栗。
“公子,我可不敢开玩笑,那事我派人调查过了,秋景明真的跟那一家子没有任何交集,蔡大夫还说了秋景明从进医馆后就没离开过,更不曾与外面的接触过,他能知道死者的情况以及生平,不是测算出来的还能是怎么知道的”
杜百良没好气地怼道“这世上有种本事叫察言观色你知不知道那秋景明我和公子都接触过,确实是个观察细致入微,又十分细腻的人,他能从死者儿子的表情猜测出一些东西也不足为奇,只能说这种本事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起码你这种大老粗就做不到”
“杜百良你想打架是不是”曾攀急了,也来了火气。
杜百良朝他翻了个白眼,“哼我才不跟你打,有辱斯文”
“你们都别吵了秋景明是从丰谷寨来的,府衙里给本公子做菜的厨子不也是丰谷寨的叫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宁承允不紧不慢地说道。
杜百良当即同陈师爷吩咐道“去后厨看看,要是菜做完了让人一并过来,就说贵人有话要问。”
“是”陈师爷领命退出去。
去到后厨的时候发现江坤正在认真做菜,也不敢打扰,就在外头候着。
陈管事正准备找机会跟江坤说说软话,没成想竟然碰到陈师爷,忙问安,得知陈师爷是在等江坤做菜后,神色越发不安了,懊恼得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他看人一向挺准的,左右逢源,这府衙的人不管身份高低谁不夸他一声,从来没出过岔子,怎么就在江坤身上栽跟头了
等江坤把菜全都做完,陈师爷忙上前小声说道“贵人要见你,有些话要问,你老实交代就行。”
江坤吓了一跳,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路上不停地追问,“师爷,是不是贵人嫌弃我做的菜不好吃啊,还是贵人想换厨子了”
“都不是。”陈师爷目不斜视地往前走,道“你什么都别问,我也不知道。”
这会儿他自己心里都乱糟糟的,一会儿觉得秋景明不会骗人,一会儿又觉得这事匪夷所思,如何跟江坤解释。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江坤从踏进门槛开始脑袋就一直低垂着,不敢看不敢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可他能察觉到那些投放在他身上的目光,差点没把他吓到腿软。
就在他惴惴不安的时候,宁承允开口了,“你跟秋景明是何关系”
江坤“”找我不是问菜的事
想到这里,他立马松了口气,理智也渐渐归为,老老实实回道“秋景明是小的外甥女婿。”
“哦还跟你沾亲带故啊”宁承允的语气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江坤又有些不安了,莫不是秋景明犯事了不对啊,他能犯什么事
就在江坤心下百转的时候,杜百良问道“那你知道秋景明能掐会算吗”
江坤愣了一下,摇摇头,道“小的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哦”宁承允意味深长地看着江坤。
江坤忙把医馆发生的事情说了,见他们好像都不惊讶又道“还有就是小的家中长子的亲事,小的和孩子他娘为了长子的亲事愁得不行,前几日小的走投无路了,还请府衙的陈管事帮忙做媒,陈管事当时就介绍了一个陈家庄的姑娘,说人很好,我们也没见过,想着这事十有八九是成了。
谁知道小的出了府衙跟景明说了一下,他就说这亲事不成,还说我家小子的姻缘在南边不在北边,陈家庄在丰谷寨北边,可不就是反了嘛
当然,小的也没这么轻易放弃,把他们送回丰谷寨后立马去陈家庄打听了,谁知道打听了之后这亲事真的不成,现在天天让孩子往南边走,就看什么时候能找到媳妇了。”
“噗”曾攀震惊得一口水都给喷了,“你让孩子天天往南走找媳妇上哪儿找啊”
别说曾攀震惊了,就连宁承允都有些错愕。
江坤却笃定地说道“景明都说了,丰谷寨往南靠水的地方,姑娘是靠水谋生,还会遇到一些麻烦,只要小的儿子能及时出手帮忙,一定能成一段良缘。”
宁承允三人交换了下眼神。
杜百良又问,“那为何陈家庄的亲事不成”
说起陈家庄的情况江坤就气不打一处来,连畏惧的心思都淡了许多,“那陈管事不地道,一直说姑娘多好多好,都不曾跟小的说姑娘家里的情况,小的去打听了才知道姑娘是真不错,可那姑娘的爹娘就是浑的,之前还搅和了大女儿的婆家,害得大女儿差点被休了,后来大女儿被婆家逼得跟娘家断了关系。
现在二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