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空间内传来外界隐约的声音。
“已是日上三竿,小姐,该醒了。”
宋澜衣揉了揉脑袋,有些惺忪地睁开眼。
一旁的丫鬟水月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掩嘴笑了,“小姐可是觉得这药经枯燥看着看着,竟不知道何时睡着了。”
宋澜衣一愣,连忙打开手边的药经,只见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批注。
原来梦境是真实的
宋澜衣看着药经旁边注解的止血粉和生肌丸,心跳砰砰加快。
如果药先生没说错的话,这些都是药门弟子独有的药方。
她伸手招来水月,“水月,你让门童去药铺里跑一趟。记住,要银土六两,丹参三两,月桂花8钱”
水月见宋澜衣一脸严肃,心也不由得提起来,将这些药材一一记下。
在这些药材中,宋澜衣还增添几种无用的药材。
以此来扰乱别人的视线。
时间匆匆而过。
这些日子里,宋澜衣有事没事,就躺在榻上小憩。
屋内的丫鬟只以为姑娘这是在猫冬小睡。
再不济也是因为忧思,夜间不得好眠,这才只能在白日里小眠一会。
但只有宋澜衣知道,她这么做,一来是为了躲避钟瑞,二来则是趁机多学习一些药理知识。
这些日子来,她不但掌握了止血粉的制作,甚至还能炼制出生肌丸。
窗外大雪纷飞,依稀还能听见自塞外吹来的北风呼啸之声。
塞北的天,总是暗得快一些。
倏地,廊下突然传来喧哗之声,打乱了宋澜衣的思考。
她蹙了蹙眉头,冲廊下喊了一声,“何事如此惊惶”
廊下有一瞬间的寂静。
紧接着,就又是一片噼里啪啦的喧闹。
只见水月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小姐,不好了”
宋澜衣心头一震,“可是父亲回来了”
水月眼眶通红,缓缓点了点头,“老爷老爷他”
还未说完,宋澜衣顾不得披上斗篷,直接一身素薄的青衣,取下马鞭,冷声道,“备马”
此时已过了晚膳时分,但定远城的医馆处,却人山人海。
甚至在医馆外,还停留着不少马匹。
医馆内更是灯火通明,气氛严肃到了极致。
在草席之上,托着一名络腮胡子大汉,大汉胸口有四五支被截断的箭矢。
箭矢上更是扎着骇人的倒刺。
如果单靠蛮力拔出,恐怕要不了多久,大汉就会血流而亡。
医馆高堂之上,坐着一名长相英武,面容冷硬的男人。
良久,他看着冷汗涔涔的医师,“伤势如何”
朔北的冬天里,医师的背后任是出了一身的汗。
他斟酌又斟酌,小心再小心,方才谨慎道,“王爷也知,朔北苦寒之地,难有医术高明之人。若是医馆的医师在此,或许有痊愈的可能。”
这是准备另请高明了。
只是凉州据此有千里地,只怕病人还未到凉州,就因颠簸流血而身亡。
听到这话,底下的士兵立刻嚎哭出声,“王爷啊,您可不能看着宋夫长没了啊他虽然上无老,但下面还有个闺女呢他要是一走,他闺女咋办啊”
“而且此次情报,也是宋夫长出生入死换来的,您可不能”
明王头痛地揉了揉眉心,恨不得一脚把这些滚刀肉踹开。
治
当然得治
不治的话,岂不是让下面的人寒心。
但这不妨碍他看不顺眼这些滚刀肉。
明王思忖稍息,就开口道,“去库房把”
正说到一半,医馆外忽然传来骏马的嘶鸣声。
紧接着,长鞭甩地的声音响起。
“千夫长宋瀚海之女,宋澜衣,前来拜见王爷。”
明王的眉头皱得更深。
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一个少女哭哭啼啼的模样。
他叹了口气。
还能拦咋地
“进来吧。”
只见医馆门口,一名青衣瘦弱少女,撩起帘子,就快步朝明王所在的方向走来。
她一进屋,就闻道飘散中空气中的血腥味。
当宋澜衣看到躺在草席之上的络腮胡子大汉时,眼眶便是一热。
不知是缘分还是什么,这大汉除去络腮胡子后,五官竟与她上辈子的父亲一模一样。
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什么的,宋瀚海在宋澜衣进来的那一刻,竟从昏迷状态挣脱,费力地看向宋澜衣,挤出一个笑容。
“衣衣,不要怕,快回家乖,回去睡一觉,明天早上,爹爹就来看你。”
在场中人听得颇不是滋味。
就连明王,也不由得感叹宋瀚海这拳拳爱女之心。
宋澜衣心中更是酸楚,她也不废话,二话不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