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开口,牧野裕司突然就意识到这家伙和组织首领其实真的有很多共性,一方面这俩人都是地下势力说一不二的首领,另一方面是他们的真实身份一开始都是个谜甚至在其他人眼里,这两个组织的真实目的也都扑朔迷离。
要不是知道这个世界的太宰治在哪,牧野裕司甚至都要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在外面偷偷跑业务了
“不过这么多的确有些奇怪。”太宰治轻笑道,“是出于对自己的自信,还是因为某些原因他们的boss其实已经没有办法自己亲自细致地管理组织了呢”
牧野裕司猛地想起了自己之前在和中原中也谈话时对方提到的事,他说,“据我所知,组织一直在进行着永生方面的研究,就连你当初当初我们见到你的那个实验室,似乎也是在进行着这种研究。”
“会不会是因为对方已经老了,没有经历去做这种事”
“或许。”
“那对方恐怕也太不可能离开日本出现在这里了吧。”牧野裕司斟酌了一下,竟然开始觉得太宰治上一次的提议好像真的更简单
没办法,谁知道组织首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万一真的是个老头,那联想一下港口afia上一代首领死之前的歇斯底里,谁知道那个老头会不会因为怕死所以谁都不见啊
可是这样也太麻烦了,这边会咒灵操术的只有他一个,他都甩不了锅,只能自己亲自打工开玩笑,他当初设计森鸥外把港口afia丢给太宰治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这辈子要干的活都干完了,高低也是个从龙之功,躺一辈子也没什么问题吧
退一万步说,身为富二代,他只是想简简单单地开摆有错吗
“要不算了吧,其实我感觉组织存不存在跟我关系不大”
太宰治眨了眨眼,立刻欢快地应了下来,“好哦,那我们回去吧”
牧野裕司瞬间从善如流地改了口,“我觉得中途放弃不好,算了,谁让我是个相当具有责任心的人呢”
妈的,好粘人,比起应付现在的太宰治,他觉得自己还不如去应付组织算了
说实话对方现在的表现总是给他一种非常诡异的联想,就是那种一直被渣男吊着,因而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对方有一天就会抛下自己离开的状态
问题是他什么时候表现出自己是那种会随随便便把朋友抛到脑后,然后再也不出现的类型过没有吧他明明就是会为了朋友的事业两肋插刀的好人
就算是什么都不改变,依然把这里当成是游戏,再忙抽空过来刷个日课这种事大家都已经很熟练了嘛
他这想法不能说是不对,但的确有些当局者迷的意思在。
如果是一般情况下太宰治自然不会这么不安,问题在于牧野裕司的出身,就像太宰治曾经对牧野裕司说过的,“只要是在这个社会上活过的人自然会留下各种痕迹,哪怕对方藏得再深,也不可能完全摆脱自己的出身和自己的过去。”
但牧野裕司可以。
他的出身本身就是一个需要打上问号的谜团,过去的经历与羁绊虽然说起来相当丰富,但那些说起来更多的是他在改变他人,而非是别人在改变他。
他从来没有改变过。
就像是一缕轻拂过大地的春风一般,在带来了崭新的生机的同时,春风本身却并没有丝毫要为自己带来的改变停留的意思,或许在哪一天,他厌倦了这里的一切,就会悄然离开,去寻找下一个对他而言有意思的地方。
这样随时会失去最重要的朋友的可能性哪怕只是对普通人来说都已经足够令人惴惴不安,更何况是对太宰治这样习惯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类型而言。
总感觉只要挪开视线,对方就随时都有可能会消失,而对太宰治来说,就算不去设想对方离开后那让他完全无法想象,甚至一度陷入迷茫的场面,光是回忆一下没有认识对方的过去,对他而言那些画面似乎都已经失去了任何的意义,就像是没有上色的黑白画布一样,没有任何生机的存在。
没有办法接受的,也不可能会接受这样的可能性。
但是每次在心中翻涌而起的黑泥泡泡都被对方异常熟练地扭过头顺手戳破了,内心的黑暗每被戳破一次就会下意识地缩起来一些,以至于原先深不见底的深渊此刻已经缩成了一团看似无害的黑色史莱姆团子,委委屈屈地缩在内心的一角。
想要相信对方的承诺又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不为最坏的可能性不安。
在牧野裕司眼里,太宰治此刻倏地垂了垂眸,露出了少许恍然的神色,紧接着伸出了手,握住了他的尾指,在他一脸茫然的神色中笃定地开口,“都是你的错。”
牧野裕司
“啥玩意什么就都是我的错了”他震惊了。
太宰治用指责渣男的口吻开口,“你一直在吊着我哦。”
“什么东西”牧野裕司脑袋上都快有具现化的问号像下雨一样淅淅沥沥地往下掉了,“我什么时候吊着你了就算物理意义上地我也没吊过你啊真要算的话也是森鸥外来跟我说这种话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