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伏黑甚尔看似没把五条悟放在心上,眼看着时限将近,他也一副全然无所谓的样子,可实际上,身为禅院家出身的咒术师,即便他生来就因为天与咒缚的影响而无法使用咒术,至少他的见识要超出那些野路子出身的诅咒师无数倍。
毕竟同为绵延千年的世家,甚至禅院家与五条家祖上还有过几段无法一笔揭过的恩怨,俗话说的好,最了解你的人莫过于你的敌人,在这样的情况下,禅院家对于六眼的研究自然极深,而这也是伏黑甚尔敢接下这一单的底气所在。
他可不会去做毫无胜算的事啊。
至于人在什么时候才是最毫无戒备的时候那当然是处在自认为安全的地方,注意力又最分散的时刻了。
原本以为伏黑甚尔要等最后一天才会出手的孔时雨突然听到身侧正盯着手中的赌马券的男人一脸漫不经心地开口问了一句,“冲绳今天晚上有烟花祭”
“是的。”孔时雨看了一下手中的屏幕,略微蹙了蹙眉,“但据我所知,这场烟花祭似乎是这两天才加紧安排上的,你觉得会不会”
“没什么奇怪的,估计是五条家的哪位大少爷的要求吧。”伏黑甚尔却没有露出多少担心的神色,他单手支着下颚,“他们这一趟的出行用度可不便宜,你难道觉得咒术界是这么大方的存在么唯有对那样的大少爷来说,钱才不是问题。”
而还不知道自己坑咒术界的操作直接让五条悟背了一口黑锅的牧野裕司这会正一脸无奈地看着揪着他不肯放手的太宰治,苦口婆心地劝对方,“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团建这种无聊、不是,有趣的事你可以一个人去的,没必要硬拉着我一起”
“才不要呢。”对方一口拒绝道,“明明是阿裕你提议的让我用团建的名义来这里陪你,现在就不想对我负责了吗”
“我靠,你颠倒黑白真有一手,”牧野裕司都惊了,“是你自己想跟来吧”
“哎这么说的话,你原先的计划就是把我一个人留在横滨,自己夜不归宿地跑出来跟朋友玩是么”太宰治抿了抿唇,眼睫垂落,露出了一副用牧野裕司的话来说,就是特别小白莲的神态你懂吧
“不要把我出任务说的这么奇怪,而且你也不是一个人留在横滨好不好,你是当你的部下们不存在吗”
就在牧野裕司一边奋力挣扎着,一边用眼神示意五条悟和夏油杰帮自己一把,好让自己能去烟花祭凑热闹的时候,他的两位好队友沉思了片刻,紧接着突然善解人意了起来。
只见五条悟一脸理解地对着牧野裕司点了点头,“看来你还有别的事要忙,那我们先走了,有什么好玩的我们回来了会告诉你的。”
“不是,还有没有人性啊你们”
太宰治自然不是无缘无故地硬要拖着牧野裕司走,他虽然不会违背自己的承诺再放自己的部下一趟鸽子,但折中一下的办法也有很多毕竟,在改变了自己的计划之后,他其实已经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身份是否泄露了。
以往之所以将他自己的信息严防死守,一方面自然是出于安全考虑,毕竟他以往所用的手段过于酷烈,只追求效果,但却对隐患不屑一顾,这样的结果自然会导致想要他性命的人数不胜数。
可仇恨在属于夜色的世界下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只要利益足够,那些昨天还对他喊打喊杀的人一转眼就会成为港口afia忠实的附庸,而想要这点对太宰治来说轻而易举,他过去不过是不想在这些无聊的细枝末节上浪费时间罢了,对他而言,活着已经足够痛苦了,还要在这样无聊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也未免太过悲哀。
另一方面是因为当时的他在单方面地拒绝着这个社会,不想跟任何人产生任何不必要的联系而现在之所以要对这趟同行的其他人隐瞒,不过是因为他还没做好将这件事告诉织田作之助的心理准备。
但太宰治既然已经准备顺水推舟地放任伏黑甚尔去刺杀天内理子,以此来确定五条悟是否真的有能强行压下咒术界内部不和的能力,他自然不可能完全不知道对方会选择什么时候出手。
为此,他还必须想办法支开织田作之助,能预知未来的能力对刺杀的影响太大,如果不想办法让他们暂时分散开的话,有了准备的刺杀意义并不大。
只是这样一来,中间有其他人插手的痕迹太过明显,虽然他有自信不会留下任何能证明这是他的手笔的证据,但另一个太宰治可不会介意给他上点眼药这也是他特地跟五条悟提前提起伏黑甚尔的真正原因。
不愿意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留下任何污点,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只是这份在意到底是什么至少现在,太宰治仍对此抱有迷茫。
即便一个人看的如何通透,但是身在局中,没有人可以说自己就能完全明晰自己的心意。
如果他真的完全无法接受牧野裕司那天说的话,那他绝对会立刻拒绝对方,而非是模棱两可地回避了这个话题。
虽然对方对此好像很无所谓的样子,但他自己知道,在对方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的那一刻,他的内心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