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裕司一时间觉得自己很难跟太宰治解释清楚现在的状况他总不能跟对方说啊这是因为我掏钱把这个游戏买下来了,如果他们敢让我无缘无故坏档我能一直骂他们骂到海枯石烂,甚至会想跟策划线下真人k吧
而且他在玩之前也看过其他玩家的游玩体验,即便是给了差评的也没有哪个是因为世界毁灭这种无厘头的奇葩原因被干掉的,如果不是太宰治带着一副小白菜地里黄的可怜神态把这种事说的特别言之凿凿,这家伙说不定甚至懒得去跟系统确认。
但是眼瞅着眼前的太宰治一副得不到答复就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模样,牧野裕司只能认命地叹了口气。
或许是聪明人的通病,无论是哪只太宰治都会对自己认定的事实无比固执己见,想要说服他放弃固有的想法虽然并非完全不可能,但是想要做到这一点无疑是相当事倍功半的活。
这倒不是重点,重点是牧野裕司觉得自己好像的确不太擅长开导人,当然了,不擅长也没关系,人都有不擅长的事,反正心理医生擅长就行,毕竟他的确更善于把别人创出精神创伤然后送对方去看心理医生
而且说谎肯定是不行的,在这种人形测谎仪面前说谎纯粹是给自己找不自在总之就是麻烦
似乎是看出了牧野裕司的为难,太宰治放柔了声线,将本就清雅的嗓音氤氲地更加朦胧了起来,他近乎哄诱地问,“所以,是什么呢”
“没有对我隐瞒什么,阿裕。”他撑在对方耳畔的手肘略微弯曲,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再度拉进了一些,久经高位所浸染出来的气势在这一刻也尽数化为了令人难挨的压迫感,“无论是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这位首领的确相当精通如何让人开口的技巧,虽然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把真正残酷的那一面对着自己在意的人,但光是对于一些细枝末节的细节的掌控有时候就已经足够。
无论是距离还是神态,甚至是光线都可以成为可供利用的道具虽然他暂时还没有将这些做到极致,但如果对方依旧不肯开口的话
说实话,这人的双标有时候就体会在方方面面,而宰科生物最神奇的一点事,这家伙对自己尤其双标
他分明就是那种能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对所有信赖着他的人隐瞒自己的真实目的的人,但当他意识到自己在意的人可能也是这么想的时候,他就不乐意了而且是非常不乐意
这可能就是我要理解你的全部,但你不可以理解我的真实写照吧,妈的,樱花妹,没救了。
如果换个人来说不定就已经被唬的连自己祖宗十八代都交代了,但就和之前一样,关了感官反馈的牧野裕司这会压根感受不到对方身上的迫人气势,只觉得这家伙烦人,“你真的想帮忙”
“没错哦。”
“那好吧。”他一脸深沉地回答,“好像还真的有你能办到的事儿”
直说这只是个游戏肯定不行,以往其实也有玩家尝试过这种操作,但结果大都不太理想,而且以太宰治这个精神状态来看,他还是别给自己添堵了不然到时候对方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负责善后的不还是他自己吗
念及至此,牧野裕司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跟对方说起了最终游戏成就的事,他委婉道,“我最初来这里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完成一个赌约,你可以简单地理解为我是为了那个赌才会来这里的。”
太宰治略微蹙了蹙眉,“这里是指哪里是广义的这个世界,还是你我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
“都一样,”牧野裕司解释了一句,“虽然我不知道你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是怎么样的,但是在我看来,这个世界是由无数的平行世界构成的,你可以理解为我只是随机到了这里,对我来说,在最开始的时候,哪个世界都没有什么区别。”
眼看着对方倏地抿起了唇瓣,神色间也再度染上了明显的阴霾,牧野裕司立刻补充道,“真正的区别在于我在不同的世界经历过的人或事你不也一样吗一直说着你与另一个世界的太宰不同的原因不正是因为这一点”
他紧接着话锋一转,问起了太宰治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你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思想吗”
年轻的首领愣了一下,偏了偏头,细软的黑发自然垂落在颊侧,“如果是短时间的话,可以哦。”
“要连你自己都信了的那种”
“自我催眠吗虽然有点麻烦,但也可以。”
“那太好了,”牧野裕司喜不自胜,“既然你这么想帮忙,那你要不试着”
迎着那双罕见地显得有些真情流露的鸢色双眸,牧野裕司一时间竟然有些说不出那你现在就催眠自己我是你全世界最崇拜的人吧这种话
可恶,并不存在的良心隐隐作痛
而且如果跟陌生人这么说就算了,跟熟人这么说好丢脸要换成是他的朋友跟他说这种话,他能当场呸对方一脸好不好
这还不够,他说不定还要对对方拳打脚踢一顿,对此他也有理由说的,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来,不揍对方一顿万一对方膨胀着膨胀着飞出大气层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