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完牧野裕司的想法后,在他后一班下飞机,已经找好了落脚点并且赶了过来的织田作之助罕见地迟疑了片刻,“我们是不是应该先问问太宰的意见”
牧野裕司叹了口气,“虽然我也觉得用人间失格直接把画抹除掉,让里面的人掉出来会很有趣啦,但是我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等会把我俩压成饼饼就不好了。”
就在太宰治感到了熟悉的心累的同时,织田作之助想了想,“这也的确。”
不要被这家伙把重点带偏了啊织田作重点根本就不是这个啊
“但我觉得”虽然织田作之助大部分时候都表现得并不怎么在乎外物,但不在意并不代表他没有常识,“太宰他大概不会很高兴的”
牧野裕司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织田作之助一眼,“你什么时候见到太宰特别高兴过他不一直都那个鸟样。”
这个问题着实把织田作之助给问住了,即便在太宰治还没成为首领之前,他们三人一起在聚会时,太宰治表现出的也更多是平静,最多也只能算是轻松,但如果说是特别高兴这种程度的表现的话,似乎的确从来没有过。
这家伙是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抱着的人生态度也一向是倘若没有猝然而至的狂喜,那就也不会有骤然失去的悲伤这样消极的观念,也因此,大部分时候,他的情绪波动都不大。
但在织田作之助和牧野裕司注意不到的角落,太宰治倏地回忆起了不久之前的那一幕,也就是在意识到牧野裕司其实是在装死的那一刻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在那一瞬间首先浮现的其实是偌大的庆幸如果将感情简单地分类为喜怒哀乐四类,那么庆幸大概也的确可以被分类到喜悦中去吧
还真是令人羡慕啊。
织田作之助并不知道太宰治的存在,因而也难以知悉对方的想法,他只是对着牧野裕司的话怔愣了片刻。
“当然了,如果把皮笑肉不笑也当成是笑的话,那他的确是挺爱笑的”牧野裕司说,“没事的啦,就算打架打不过他们,有我的异能在,五五开总没问题而且我们又不做什么,我只是想拜访一下人家,顺带着复制一下他们的异能啦。”
织田作之助虽然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又一时间说不上来,他显然没有意识到,虽然这种行为的确可以算是某种程度上来说的拜访,但别人都躲起来了还去拜访这不是踢馆呢吗
牧野裕司则是迅速地再度转移了话题,“保尔,啊,就是魏尔伦说他等会也会过来,我们先去找找位置吧对了,我还要去买一样东西”
另一边,原本正坐在阿加莎对面的莎士比亚突然感到自己眼角猛地跳了跳。
他的指尖略微按了按翩长的眼尾,鎏金色的眸略微垂落,望向了手中的茶杯。
阿加莎没有注意对方的小动作,而是略显遗憾道,“维克多雨果居然对魏尔伦的回归没有任何反应啊,真是可惜,亏我们还特地给他们留出了足够的舞台。”
“我并不在意这些,阿加莎。”莎士比亚原先的思绪被对方所打断,他没有深究方才突然自心底逐渐蔓延而开的不妙预感,回答,“按照我过去在战争结束时所发下的誓言,倘若不是这次也涉及到同为超越者的魏尔伦,我是不会动手的。”
他意味深长道,“我不阻止你并不代表我赞同你,只是既然钟塔侍从已经交到了你的手上,我也乐于见到它在你的手上所走向的命运。”
阿加莎沉默了片刻,转移了话题,“那么,王尔德那边如何了”
而他们正在谈论的对象则是第一个意识到自己的画中出现了不速之客的人,但王尔德并没有立刻就此提醒阿加莎,而是颇为兴致盎然地挑了挑眉。
跟莎士比亚不一样,他对钟塔侍从乃至英国都没有多少归属感,这点的起因还要追溯回比战争时期更久远的过去,原因自然也和他的异能有关。
他们此刻所置身的空间,也就是钟塔侍从的临时办事处也正是位于王尔德所画出的一副风景画中,他异能的其中一个作用就是能将他所画的某个场景变为一个真实的空间。
只是唯有在他本人也处于这个空间内的时候,其他人才可以进入空间中生活,不然所有人都会随着他离开画的动作被弹出画框除非对方愿意被他画入画中。
当年英国女王之所以能躲过魏尔伦的刺杀,也正是因为真正的女王在半途中就和躲在画中的替身交换了位置,这才导致了魏尔伦的失手。
但也正是因为画本身能够被快速运输的特性,在战争中,被要求替英国运输士兵的王尔德受够了战争,只不过王尔德的异能并不像魏尔伦一样具备着相当直接的攻击性,那时的他也还没有被称作超越者,他的拒绝自然被英国无视了。
正如莎士比亚所说的那样,没有哪个异能者生来就是背负着超越者之名的,王尔德之所以此刻能跻身超越者之列自然是因为他的异能还有着另一面。
就在不久之前,成功靠着织田作之助的预知能力在大英博物馆中找到了正确的画的牧野裕司不假思索地伸手按上了画框,在一阵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