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离开这间房间,既然你们对港口afia的了解如此之深,想必也知道我并不擅长体术,我身上现在也没有任何武器。”
“更何况纪德也只是不让我踏出这里一步吧”他轻声道,“门是否开着并不在限制范围内。”
对方似乎再度思虑了片刻,缓缓地放下了枪。
太宰治根本没有在意对方的反应,而是全神贯注地靠在门框上,借着不断传来的枪声在脑海中不断构筑着这篇废墟的建筑布局。
这似乎对正常人来说是天方夜谭一般的说法,但对太宰治而言,想要靠着枪声在墙面上的反射、声波本身的速率来判断走廊长度这件事并非全然不可能更何况,他现在除此之外也做不了什么。
他虽然有自信可以瞬间出手解决掉其中一个守门的士兵,但就像是深谙这一点一样,纪德不止派了一个人来看守他,甚至还在走廊的另一端安排了第三个士兵,专门负责在他踏出那间房间后就通知另一边挟持着几个孩子的士兵下杀手。
很快,接连不断的枪声便停息了下去。
可即便无法再从枪声中分辨来人所处的方位,光从依旧守着他的士兵的神色间就可以看出,这并非是结束,而是开始。
在与太宰治的短暂交谈中,安德烈纪德坦然承认了自己是异能者的事实,甚至还遗憾道,“虽然我的确向往着在战斗中死去,但我向往的是真正的战斗,而非是要我放水才能实现我的愿望的方式,也因此,我已经挑选了许多目标,他们大都是非常强大的异能者,但却都没能实现我的愿望,反而死在了我的手下我很抱歉,也很遗憾。”
也就是说,倘若不解决纪德,哪怕杀光他的部下或许也无济于事。
而一个异能者最令人忌惮的时候便是对对方的异能一无所知的时候,更何况纪德对牧野裕司的异能了如指掌,简直是无法更不公平上半点的战斗了。
但跟太宰治所想像的画面相去甚远的是,一路毫发无伤地来到纪德面前的魏尔伦在意识到这就是敌人的首领时终于露出了少许的情绪波动。
跟在面对只是在服从命令的士兵时不同,已经从牧野裕司那得知了对方才是决策者,甚至是拍板决定要将目标放在自己最小的弟弟身上的罪魁祸首的人时,魏尔伦的神色明显变了。
他才不会在乎这从根本上来说其实是森鸥外的安排毕竟牧野裕司也不让他用重力把森鸥外拍成实心小饼干,那魏尔伦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跟纪德算账了。
“虽然我并没有折磨暗杀对象的爱好。”曾经隶属于法国,被誉为北欧的神明的男人压着声线,姿态随性地用指尖将自己肩膀上的外套褪下,丢到了一旁。
那双锋锐到仿佛是极地的不冻泉中潺潺流淌的泉眼般的眸径直对上了正用困惑的神情注视着他的纪德,“但既然你敢把目标定在我最小的弟弟身上,那你就应该做好迎接我的怒火的准备。”
“你不是牧野裕司。”安德烈纪德先是不解了少顷,只是他并没有在意对方所说的话语,他此时的心声更多放在了另一件事上。
诚然纪德实际上并不在意到底是谁能给予他死在战斗中的荣耀,无论是谁,只要能正面杀死他就足够。
他的迟疑之情也并非是因为见到了不在计划中的人,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曾经见过对方。
“我能理解你对我的憎恨,但可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憎恨谈何憎恨。”魏尔伦轻声道,“狮子不会憎恨郊狼,更何况即便站在这里的是我弟弟本人,你也无法伤害他分毫,只是我身为哥哥总想帮对方做点什么罢了。”
“至于我,你可以称呼我为魏尔伦,也可以称呼我为暗杀王。”
就在魏尔伦话音刚落的瞬间,纪德猛然收缩了瞳孔不止是因为他在这一刻已然用他的异能预知到了自己的重伤,更是因为对方吐露的话语。
比起魏尔伦这个名字,他对对方所说的代号更为熟悉,不,不止是熟悉,在对方还未叛变时,他甚至是见过对方本人的。
安德烈纪德的异能让他可以预知到五秒左右的未来,并且能根据预知到的未来时刻调整自己的动向,以此来规避自己的受伤或是死亡,在战斗中几乎可以说是无往不利。
但在魏尔伦面前,这样的异能显然还是不够看。
就像是猫捉老鼠一样,他甚至没有全力动手,只是冷淡地注视着对方狼狈闪避的模样。
对他来说,要杀了纪德实在算不上有多困难,虽然对方能预知到他的攻击,但预知并不代表能百分百规避,只要封锁住对方闪避的可能,自然可以轻易解决对方。
“我知道你,不,在我还没被法国流放时,我见过你,北欧的神明。”纪德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刚刚才躲开了几发魏尔伦随意反弹回去的子弹,笑着道,“你也有很多年没有露面了吧,是被你的国家背叛了么连超越者也会面临这般对待吗”
“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属于哪个国家。”魏尔伦平静地回答,“而且,硬要说的话,选择背叛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