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卧房后,嘴角扯了扯,“顾夫人安排得很好啊。”
“阿娘是我见过最独特的人,人间清醒。”顾锦瑟从书柜下搬出两个匣子,喘了口气,说道“我觉得我有必要将我的产业和你说一说。”
“你可真诚实。”明祎微叹,脸皮厚,却也是最诚实的女孩子,“看来我也该整理下,将我的产业一并给你看看。”
匣子里摆着许多地契商契,多到一眼看不清,由此可见顾家家大业大。
明祎没有去看,而是站在两步远的地方,顾锦瑟扭头去看,“你离那么远能看见吗”她看着满意,目光肆意,带着调侃“你怕我亲你吗”
昨夜说亲就亲,嘴巴都疼。明祎不大适应,但对方都开口了,自己再不过去就显得胆子小了。
夕阳被门窗阻隔在外,光线黯淡,两只匣子安静地摆在书案上,这是顾锦瑟所有的家当。明祎有些晕头了,看着各处的地契,唇角抿了又抿,心里暖暖的,不知怎地,就觉得面前的人挺好的。
单纯觉得挺好,适合过日子。
陛下那般的男儿出事后就躲着不出声,顾锦瑟很适合过日子,家里长短,日出出门,日落而回,家中和乐融融。
爱情虽说很重要,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要计较一番,那样生活就很累。
她没有再去碰匣子,而是淡淡开口“我以为你会开口与我说王莨的事情。”
“你愿意说”顾锦瑟惊讶,其实她不打算说的,这里并非是现代社会,法律不一样。
明祎看着她真挚的眼神,口气软了下来,“王莨此人聪慧,心思不好,但我们一道长大的,她想要什么,我很清楚。她想以星辰为棋,指点江山,论智慧,她不比我差。”
“我有贵人相处,她只能处处自己摸索。张明浅杜衍之流,都比我聪明,她们懂得隐忍,而我不成。我嚣张跋扈,屡屡挑战陛下底线,若非陛下心中有我母亲,我也不会安稳过到今日。”
“话远了,说王莨,她心高气傲,流放比死刑更能折磨她。阿鬼也是她的下属,这样的上司,不能留在京城。。”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如果想做什么,大可去做。我是她曾将的姐姐,必然会网开一面,出了京城,她的性命就不在我的掌控中了。”
全了情义即可。
“你直接让我去杀她,直说呀。”顾锦瑟真的很抑郁。
“我与阿鬼不相熟。”明祎笑道,“这里龙潭虎穴,日后这样的事情会更多,公道是自己争取来的,不是坐享其成。”
顾锦瑟学到了些东西,公道是什么是你的臆想,要看你自己的努力。
在这里,权势最厉害。俗语说人活一口气,但不是所有的时候就能争,还是要看你手中的权势。
好比王莨的事情,律法都判了,你还能怎么样
你觉得明相徇私枉法
可刑部判决书依据律法,你没有置喙的余地,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除非你动用自己的权势,沿途做些手脚。
顾锦瑟兴致勃勃地捏着漏洞,然而听完明祎的话后,又觉得自己这么做就是多余的。
学法守法,这是老师教导的内容。
书房内一阵安静后,明祎先出声,“你还想去做吗”
顾锦瑟咬紧了牙齿,一言不发。
明祎见她理屈,慢悠悠地查看匣子里的地契,“听闻虞家舅父给你添了许多家底,虞家出手阔绰,你也不必担心你阿娘接下来的生活,我相信,没有你这个累赘,她会活得更好。”
顾夫人心思玲珑,脱离顾家后,只会愈发舒心。
顾锦瑟哼了一声,低声道“我就是担心她罢了。”
“她回金陵去了,虞家人会妥善安置她。反是顾锦商在顾家的日子怕是不好过。”明祎适时地转变话题,“一个正常人知晓怎么过好日子,但顾锦商怕是要吃苦头。”
提及顾锦商,顾锦瑟露出为难神色,“明相,祖父怕是不会将人交给我,我在京城不听他的话,他们可以通过阿姐、不是、通过小姑姑来控制我的。”
这就是所谓的人质。
“所以,需从长记忆,你祖父与你父亲在意的是什么”明祎问。
顾锦瑟张口说道“名声。”
“对。”明祎含笑,“自己好好想想,阿鬼的尸体找到了,我已让人埋葬,阿鬼不过是普通的下属,你为她擒住王莨,也算对得起她了,再去祭拜一二,你也不欠她的。”
话说到这里,顾锦瑟脑海里的疑惑忽而散开,迷雾消散,豁然开朗,“你故意将往莨留给我的,对不对”
“有吗”明祎失笑,“是你不满我徇私才去刑部揭发,与我无关。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惩罚王莨。”
顾锦瑟不信,紧凝明祎的五官表情,“你看,你的眉眼微颜,说明你很高兴。若你是被我逼迫,会不高兴。”
明祎伸手捂住她的眼睛,“顾锦瑟,我生气了。”
“明祎,我猜得对吗”顾锦瑟眨了眨眼睛,睫毛轻轻颤抖,如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