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了,“我不是,但我娘是。她说女子不必精于此道,旁人若是喜欢你,哪怕你绣的鸡,她也会高兴的说是鸳鸯。”
被内含到的顾锦瑟登时一颤,忙改口“鸳鸯挺好看的。”
明祎笑了,眉眼弯弯,“送你的。”
“我可以不要吗”顾锦瑟内心拒绝。
明祎冷了脸色,说变脸就变脸,“不可以,协议上说了你不可以说不。”
“协议”顾锦瑟脑袋发懵,昨晚被四个弟弟灌了酒,被舅父搭救出来后就回新房了,她还亲了明祎,好像没有什么协议。
她努力回忆着,明祎直接将协议递到她的面前。
协议一除去原则性问题,乙方不可以对甲方说不。
甲方是明祎,乙方是顾锦瑟。
顾锦瑟急忙看到下面,乙方有自己的手印,她生气,“你昨天趁我酒醉,故意搞我。”
“你说是那就是,我只要结果,结果就是你签了协议。送你香囊,不算原则性问题。”明祎眉头微挑。
“明祎,你果然够坏。”顾锦瑟有些生气,但面对女人总是多些耐心,继续往下看。
协议二乙方可以有其他女性朋友。
这条让顾锦瑟生气,“你不爱我才会写出这么一条宽宏大义的条约,但我告诉你,你不可以有其他女性朋友。”
明祎淡笑,走回窗边,继续拿起自己的鸳鸯绣。
协议三若甲方离开京城,甲方家中一半家业归乙方,反之,乙方亦是。
顾锦瑟炸裂了,“我们是平等的,昨晚你拒绝我。”
阳光从窗外漏了进来,点点落在绣面上,明祎的手抚摸着鸳鸯,艳丽的彩色映着白皙,似简单的生活开始绚丽多彩。
“昨夜我回来,你都睡觉了。不信,你问春月。”
春月就在门口,闻言走了进来,“姑娘,是您自己睡着了。”
“出去。”顾锦瑟很不高兴了。
“顾主事,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是一个不好的习惯,要改一改。”明祎友好提醒。
顾锦瑟看不下去了,直接还给明祎,“我不想与你说话了,玩不过你。我很失望,不生气,就是很失望。”
明祎抬首,欲言又止,顾锦瑟也不看她,唤了春月进来伺候她更衣。
简单洗漱后去上房给顾夫人请安敬茶。
到了上房才知顾夫人昨晚哭了一夜,虞家舅父喝酒喝了一夜,两人都睡下了。
顾锦瑟不知所措,跟着她过来的明祎很平静地抚了抚袖口上的纹路,好笑道“顾锦瑟,你阿娘和离,你怎么办”
类似于现代父母离婚,旁人问你你爸妈离婚了,你是跟你爹还是跟你妈妈
顾锦瑟皱眉,“我跟你,如何”
“本朝有案例,父母和离,儿女必须留在父家,断然没有随母亲离开的道理。”明祎未曾抬首,目光落在袖口的暗纹上。
顾锦瑟无奈,一早上气都要气饱了,罪魁祸首还在幸灾乐祸,她看着明祎,“你变了,你由一张白纸变成一张五彩斑斓的彩纸了。”
高岭之花掉进泥潭里,突然不再那么高雅。
明祎抬首,对上顾锦瑟清透的眸子,淡淡一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顾锦瑟瞪她一眼,到口的话又堵住了,泪水滑落下来,父母离婚,她这个做女儿的什么都做不了。
明祎难得心软了一下,牵起她的手,遣散跟随的父女,牵着哭啼啼的人往回走。
“顾夫人这么多年来都是为了你才忍着,顾家的家事,我不必去管,但你阿娘是什么性子,你也最清楚。”
顾锦瑟拂开她的手,心中不快。明祎看着她“想骂人”
“没有。”顾锦瑟揉着红红的眼眶,白了她一眼“我、我就是害怕。”
害怕自己孤苦无依,她知晓明祎在算计她,可她甘之如饴。因为她知晓自己有阿娘这个后盾,但如今就要没了。
这么多年来,她习惯顾夫人的照护。
明祎没说话,慢慢走着,等着顾锦瑟自我消化。
回到卧房,午饭都摆好了,顾锦瑟坐在一侧没有食欲,反是明祎端起米饭若无其事般吃了,不仅吃饭,还吃鱼吃肉。
她愣了下,不满对方的情绪,“你都不安慰安慰我吗”
“我处处算计你,我安慰的话你会听吗”明祎夹了一块鸡肉放在自己的碗里,不抬首,直接说道“你觉得我不是你的依靠,我还安慰你作甚”
顾锦瑟面上出现一道裂痕,咬牙切齿“你觉得你很有理吗”
“没有理,但是看到你哭一场,我的心突然平衡了。”明祎咬了一口鸡肉,慢慢咀嚼,对面的顾锦瑟死死看着她,“我生气了。”
顾锦瑟说完,想起那个可爱的表情包,当即叉腰说道“我很生气,哄不好的那种。”
“那就不哄了。”明祎放下筷子,拿起湿帕子擦了擦唇角,“明知哄不好就不要哄了,就像你知晓顾夫人和离的心就不再劝她隐忍。